费妙文再皱眉:“可这样一来,学生不再是弟子,对嗣汉天师府的忠诚度,非常有限。而此前我们的弟子,哪怕学业不成,也能寄名,对府上忠诚度别无二话。”
“忠诚度?”池桥松不置可否,“只要嗣汉天师府蒸蒸日上,学生也好,弟子也好,忠诚度自然能拉满。
若是嗣汉天师府衰颓,人人都能踩上一脚,就是你我族人弟子,又能保证共患难吗?”
他看向诸位长老,目光平静中蕴含着不容置疑:“我们需要培养的是荣誉感,培养这些学员以加入嗣汉天师府为荣,而不是靠钱就能进嗣汉天师府。我们需要给外人梳理一种形象,只有精英才能进入府上!”
这些都是地球上大学教育的基操。
池桥松拿来之后,加以修缮,便成了自己的真知灼见:“我们要向所有学生传递,今日你以嗣汉天师府为荣,他日嗣汉天师府以你为荣的价值观。”
费法师辨无可辨。
他并不善于与人辩驳,何况还是并不怎么卖自己面子的徒孙,半晌之后,憋出一句:“谨慎看好。”
池桥松笑了笑。
随即慨然道:“嗣汉天师府千年传承,直至本座执掌下,终于迎来变革气象,诸位何不与我一同见证,即将到来的盛世!”
自吹自擂这一项,池桥松大约已经修满。
修造长老陈妙果低垂眼睑,巡照长老牛法洪注视脚尖……会议大厅里,气氛有些尴尬,黄法成倒是率先鼓起掌。
随即胡婆婆、齐妙木、李妙书也纷纷鼓掌,费妙文无奈鼓掌,陈妙果和牛法洪,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鼓掌。
不管众人怎么想,池桥松已经大权在握。
等到会议结束。
府上众人开始忙碌开学季的招新事宜。
隔天之后,陈妙果与牛法洪这对师徒,又在真武别院中小聚。
陈妙果恨其不争的语气叹道:“姑篾市一行,五座道观竟然屁的抵抗没有,圣王水心殿妄为武道内功圣地!
现在池桥松的地位日渐稳固,马上连府上人心也要被他掌握!”
牛法洪也哀叹道:“我本以为他跟大武校合作,府上不招收弟子,是一大败笔,没想到他转手来了励志班!
之前找我帮忙塞孩子进府的几户,听到有励志班,竟然都没闹事。”
“你不懂,他池桥松出身于哪里?”陈妙果看得清楚,“出身于讲武堂,他能从讲武堂走上嗣汉天师府掌教,那些大户人家,觉得自家小孩也能复制。
就连我重孙子,听了励志班,都改口以后要争励志班第一学员称号。”
“额……师父,那我们还怎么争?”
“急什么,无非是静观其变,别看他现在大刀阔斧改革,营造出一副烈火烹油局面,但怎知日后倒塌时,不会是泥沙俱下?”
“泥沙俱下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你知我意思就行!”
两人真眯着小酒,以叱骂池桥松聊以自慰,忽地听到门外伺候的道人敲门:“修造长老、巡照长老,府上有喜讯通传!”
“喜讯?”牛法洪开门。
道人恭敬禀告道:“前女修管事蒋师叔,正式悟道成功,晋升法师巨擘,掌教真人召集府上长老、管事、弟子,前来传功大殿庆贺。”
“什么!”
陈妙果一怔,牛法洪也愣住。
随即师徒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丝退缩的意味——敌方势大,如今又添强援,实在不宜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