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仁干脆地拒绝了:“那不可能,我没法接受脱得光溜溜的站在这里被人看着画。”
对话是在教室里的,学生都在各自整理自己的画具,不少学生都关注着这边呢。
杨泽林劝说:“这有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做模特。”
石涧仁比他能说:“人是有羞耻底线的,遮羞也是有底线的,老实说要不是做棒棒为了减少对衣服的磨损,我连上半身光着都觉得很不礼貌。”
杨泽林想吓唬他:“那你这个就不好完成整个课时,没法拿到报酬,还耽误了教学安排。”
石涧仁不紧不慢:“来的时候,你可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要脱光了做模特,这是其一。你也从来没告诉我要做满九周才能结账,这是其二。但我并没有计较这些你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行为,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蒙我心安理得,那行,我就当被骗了走人,前面两周白帮忙,你继续安排你的教学吧。”
他看得可真够准的,杨泽林立刻不好意思地拉住了作势离开的年轻人:“不是这个意思,你实在要结账,我待会儿就去财务科帮你先把前两周结了,主要是全身裸模的心理关很难过,所以一般我们都不说,等习惯点了再提。”
石涧仁似笑非笑:“嗯,我就是过不了这心理关,受老夫子荼毒太深。”
他俩的对话并没过多掩饰音量,学生们都听着的,那个王凯终于忍不住了:“你过不了这关口?在别的地方裤子脱得麻溜着呢。”
石涧仁会去解释自己在洪巧云那里连上衣都没脱过?
他才懒得说呢,只对杨泽林做个听听看的表情:“喏,心理压力很大吧,这还没做呢,讽刺、嫉妒就恶毒地冒出来了,脱了那还不得成天被说得羞愤致死啊?”
杨泽林正颇有些为难地劝说着,这会儿听了帮倒忙的话,真是老实人也有发飙的时候,转头就一句:“这位同学!我的课,你可以不用来上了,这门课程我一定给你个不及格!因为你从思想上就根本没有一个艺术家的道德!”
石涧仁都吓了一跳,平时杨泽林是个温吞的人,学生迟到早退从来不计较,上课听个音乐抽个烟啥的,他也很少批评,就连学生的作业点评基本上都是好好好,这里能不能稍微改一下,从来都不恶语相向的,谁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来句重的,就重到这种地步!
他是本能地按照一个谋士的处理方式,把矛盾甩给对方处理,真的想不到兔子急了咬人才叫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