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仁无语:“再也……我再也不会找年轻姑娘搭档做事了,古往今来不在乎男女之情的多了去,为什么偏偏在我这里就还邪了门一样,尽因为这个磨叽呢?”
王雪琴长叹一声:“唉……要不是我跟小棠好,其实我俩假戏真做转移视线也行,男人真不能太温柔,撩拨了姑娘的心思,那真的跟男人之间的感情不一样,虽然我是个女汉子……”
石涧仁还得问什么叫女汉子。
结果明明都开了酒店房间,两人又到半夜休息在一处公路服务区,好处是第二天紧赶慢赶就能抵达石龙镇了。
王雪琴没有跟石涧仁说她到底想通了该怎么做,但从白色越野车停在那片安置点帐篷区开始,跳下车的她就精神抖擞的招呼所有干部开会,再让人把越野车后面装满的书籍玩具搬下来,石涧仁想伸手,却被王雪琴撵开,让他自己去到处看看。
离开这里一个多月,放眼望去,青山依旧,帐篷依旧,如果说非要有什么改变,一是以前那堆积如山的废墟不见了,就跟拆迁完了留下一片片空地似的,二就是帐篷区多了不少春联灯笼之类给春节准备的行头。
可走下车来的石涧仁感觉到最大的不同就是压抑!
没了以前随处可见的军人,也没了云集的记者媒体,更没了一个月以前灾区普遍从惊慌恐惧转为亢奋热烈的抢险救灾情绪,却变成几乎蔓延到每个人身上的低落、压抑,那是种看不到希望的压抑。
国家已经竭尽所能的在支援、抚恤、安置,但落到每个人的实际情况上,家没了,甚至亲人没了,最初的悲痛和激动都过去以后,日复一日的生活还要继续,未来在哪里?
新建城区的规划还在做,听说是要把大家都集中到新城去,可是这些天听说这场地震不是平白无故的,地震带到了活跃的时期,未来也许还有地震,还住在这里等着再来一次?
傻子才愿意住在这片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上。
可如果离开这里,那就意味着整个人生要重来,年轻一点的还好说,过了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居然要重新来过,自己有什么一技之长可以面对完全陌生的城市和生活,那点抚恤金根本就无法回到原来的生活水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