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琳自然是有耳目的,招募练习生的过程如同亲历在场,好些天后遇见还对石涧仁大加赞赏:“确实是专人专事,这种选拔人才,掌控局面的事情在你手里就是小菜一碟!韩方也对这群孩子的天赋跟能力大加赞扬,也对嘛,我们中国这么大,出人才的几率比那么点的韩国可强多了。”
石涧仁笑着摇头:“那也未见得,为嘛挑不出十一个踢足球的来跟外国打?现阶段还就得承认很多地方比不过别人,就拿明星这个事情来说,国内专业院校培养成功率还就不如韩国,那就是流水线一般出成品,从我们公司的角度来说,现在更倾向于流水线,而不是精雕细琢什么艺术家,那个是看缘分的。”
任姐现在也有点信这个:“香港好多艺人都是短期演艺培训班出来的,星澜虽然是世家,还没到读专业院校的年纪,小驊,嘿嘿……”说起儿子她现在就是笑:“真的,有些文章真不是我花钱请人写的,情绪投入,演技深沉,你看,你看,我都做了剪报!”这时候的任佳琳,哪里还是那个影视圈的大鳄,活脱脱的还是溺爱儿子的母亲。
石涧仁不看她:“小驊遭遇过常人没有经历过的恐惧惊吓,那种深切体会已经落在心底,可能还是有些天赋或者耳濡目染,他能够回到这种情绪并演绎出来,更重要的是他体会过了人性,那些绑匪走投无路以后怎么对他,他在孤独无助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这基本算是豁然开通了让他能表达各种情绪的能力,我建议您还是平常心对待,要是过火了,他太过投入角色入戏,您说不定都拉不回来了。”
任佳琳给吓一跳:“有这么厉害?”想想又点头:“好像也对,有表演吸毒者的最后进了戒毒所的,有演角色变得抑郁症的,还有演着演着就干脆自杀的……”
石涧仁不矫枉过正:“我也就是提醒一下,明天我就去剧组了,您看看这关于设备更新换代的报告,这种决策权还是您来拿主意。”
回到本行,任姐就清晰:“哦,我知道了,搁那儿吧,这种事情不用着急,新技术新换代随时都有,但这是小公司最在意的,他们总是期望通过一次翻天覆地的改革来达到高度,所以仗着船小好调头不停尝试,但我们是大型集团,占据了行业重心的,就要四平八稳的走,这种新技术从出现到占有率都会有个比较长的时间,业界专业人士还会争论,不信你回头问问导演,叫他放弃胶片机用新设备会不会,这个惯性都有几年,我们看准了再改革都来得及,阿仁,你要时刻记住,现在不是你以前起步练手的那些小公司,我们是业界大集团,首先讲究个稳!在军事上是王者之师,那就得堂堂正正的摆开阵势,而不能随时都想着独辟蹊径。”
部队大院长大的任佳琳的确有种把长辈的经验用到商业上的态度。
正如石涧仁自己剖析自己一般,谋士分为能谋善断,自己属于善断的一类,而就算是断,也分为人断,物断,看人才是自己的强项,断事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石涧仁收拾了东西离开平京去月亮湖。
柳清果然是寸步不离了,愈发沉稳,现在离开公司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也没多少雀跃的兴奋,在航站楼挥手告别送行的商务车,看石涧仁把自己的行李箱拉起来,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多少行李,就装在笔记本电脑包里,反而是姑娘出门多少都有个滚轮拉杆箱,有点不好意思的快步跟上:“总要给我拿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