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并不奇怪太宰治是如何突然冒出来的,无非是对方又一次展现了一下□□,在琴酒单方面释放的疯狂与高压下,他只是在疑惑一个问题:“为什么这家伙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琴酒思量了一下,对着自己那憨厚壮硕的搭档努努下巴,示意他前去开门。
黑发鸢眼的太宰治顶着琴酒的枪口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神秘与疯狂:“让我猜猜,他说我可以一眼看穿卧底,对不对。”
琴酒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位银发的先生似乎,正在为一个找不到的卧底而心烦呢……让我试试吧。”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自荐。
然而当这个自荐出于太宰治之口时,安室透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安感究竟源自何处——他成为了一个跳板。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家伙。与其将他当做是误入歧途的少年,还不如将他看做就是从罪恶中生长出来的花。
绮丽妖艳的花下是幽黑的泥泞,他从来就不是所谓的白方。
在实验室,他拿着卧底名单和自己换取了留在日本的机会,出了实验室的路上他却只字不提,只是为了营造一个“名单交上去你就会放弃我,所以我不会现在告诉你。”的假象。
之后一路到有栖川涉的会社,更是直接撞上了他正翻找资料的场景,两个人竟然能达成微妙默契互不告发。
这本质上就说明了两个人的目的都不单纯。
现在,这个少年将卧底名单作为了自己能力的一部分,直接跨过他向与朗姆平级的琴酒自荐。
他是真的要加入乌鸦军团。
“呵。”琴酒的笑声听起来更像冷哼,“如果你没找出来,那你的下场只有死。”
这可真是诱人……太宰治按下了现在就恳求对方开枪的想法,看了眼表情前所未有严峻的安室透,轻松又愉快地点头:“好啊。”
“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一些自信的。”
琴酒收起了枪,弯腰从地上捞起皮箱甩到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古怪东西的波本怀里:“一百五十万美元,你自己转交,这个人我带走了。”
银发从他肩头上滑落,被他毫不客气地捞住往身后一甩,扬起的发丝在太宰治的面前缓缓落下。
他的头皮一痛。
琴酒面色不善地盯上身侧的少年。
居然不是假发啊。太宰治面色讪讪:“哎呀,不小心挂到了。”
“……哼。”琴酒面对还有点能力和用处的人时总是格外的宽仁,只是冷哼一声,一把扯回了那根被生生拔下来的头发,连着被他刚用过的酒杯一起收了起来。
这么做的话虽然确实可以保证不留下唾液和发丝证据没错啦……但是真的不会让组织变成什么酒杯收藏中心吗?
太宰治面带可惜地叹了口气,跟在琴酒的身后离开了酒吧,再没有看吧台前缓缓喝水的安室透一眼。
琴酒,伏特加,太宰治三人最终停在了那辆保时捷356a前面面相觑。
首先,这是一辆两座车。
其次,这里一共三个人。
最后,琴酒必须上这辆车。
“伏特加,你打车回去。”琴酒无情地说出了决定。
太宰治踊跃举手:“我来开吧!”
琴酒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黑发穿着裙子的少年,点了点头,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这是他在未来一个小时中最后悔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