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得的异能力啊。”幽暗的房间里的血腥味仍未散去,高背椅上老态龙钟的首领用像是在赏玩某个器物的语气感慨了一句:“为我效力吧。”
浅见脸上始终都没有任何表情,哪怕血滴飞溅到他的睫毛上,划出一道妖异的红痕也并未躲闪。
在被森鸥外带到这大楼里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可能会被要求加入组织的心理准备。
但……他始终记得原剧情里,太宰治是在森鸥外上位之时才正式加入。
如果他想真的扮演那个失踪的太宰治,最好还是不要将剧情改动太大。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太宰治,在这种黑吃黑的局面里更是做不到像拿着剧本的导演一样。万一创业未半中道崩殂,那乐子就大了——真.太宰治回归时一看,我死了。
别说武侦宰了,黑时宰都会因为他的扮演失格而消失。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糊弄过老首领,让自己先活到森医生上位的时候。
“加入组织啊……可是我现在似乎也没有办法为港口黑/手/党做些什么,您也看见了,我才十四岁。”黑发鸢眼的浅见面无表情地站在血泊中央,用谦逊的语气说出了堪称傲慢的话:“而且,我不喜欢被强迫。”
老首领枯瘦的手指敲击着高背椅的扶手,遍布老人斑的皱纹随着动作不断张开又收紧。
浅见微微敛眸,目光注视着地毯上还未被清理干净的血迹。
“港口/黑/手党可不是随便什么小鬼就能加入的,如果不是你有着这独一无二的异能力,我也不会邀请你。”老人露出了嗜血而疯狂的表情:“他们的死是因为得知了你的能力,如果你不留下,那么我也不会让其他组织有活着得到你的可能。”
麻烦了,太宰治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应付这个怕死的疯老头的。浅见抿了抿唇,学着记忆中那人的动作,用拇指揩去了脸颊上的血迹,伸出舌头舔了舔。
“能如此走向死亡,虽然仓促了些,但也不失为是一个完满的结局。”黑发少年舔舐着别人留下的血,眼神空洞,冷漠地看着首领抵住他头颅的枪口。
浅见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那枪口之上:“请您开枪吧,我不会躲。”
森鸥外眼看着老首领怒色将起,连忙咳嗽了几声阻拦惨剧:“啊咳咳咳——请您原谅,这个小孩精神比较脆弱,偏执了些。”总之,不是您的错。
“如果把他硬留在这里,保不准其他人会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才会如此受您重视。”他的异能力独一无二,杀了就没了。
“到时候他们要是策划针对这个孩子的暗杀,那我们才是防不胜防。”我作为您的医生和您是同一个阵营——所以这孩子也是。
“哦?”老首领从善如流放下了枪,他本就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杀死一个能够消除异能力的少年。
森鸥外冷静的紫色眼瞳微眯,看起来毫无威胁性:“这个孩子年龄尚幼,您有的是时间收拢他的心。”是的,您可以活很久。
“他对我说他想要找寻他的兄长,但是因为意外头部受伤,彻底失去了这部分记忆——您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来控制他。”您有的是法子拿捏这个少年。
浅见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黑色狐狸对着年迈的病虎絮絮叨叨,把自己的去向和利用方式在自己面前规划得一清二楚。
老首领敲击扶手的手指停下,浑浊又带着森严的目光投向了看起来十分贴心的新医生:“你倒是很热情。”他不冷不热地刺了这个留着中分发式的医生一句:“想要投靠港/黑?”
“哎呀。”森鸥外笑容腼腆又诚挚:“我以前犯下不小的错,只能投靠您才能活命。”
老首领冷哼一声,看向浅见的目光终于柔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太宰,太宰治。”黑发少年温顺地垂下头,露出被绷带缠绕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