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巧——这个孩子有个失散的兄长,一直都没有消息。”森鸥外笑的眯起紫色的眼睛:“不知道您看见的那个人是什么模样,说不定与治君还有点关系呢。”
有栖川那家伙除了说话时的一些语气外,和太宰治毫无相似之处。
但……他又不是过来帮人认亲的。
安室透眨了眨眼,手撑住扫把,回忆般点了点下巴:“那个人也是黑发……说话有些津轻口音,年纪差不多十六岁。”
浅见悄悄从被子下冒出头。
森鸥外合上病房门,背对着金发的保洁员问道:“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有栖川,有栖川涉。”安室透摘下口罩,将扫把拖布放到了门旁,一身黑暗世界的混邪气质毫无遮掩地外放出来。
这个名字并不出森鸥外意料,之前扯东扯西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就是那个送报纸来的“好心人”。
浅见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对话,却一直竖着耳朵听那两个加起来八百个心眼的人交涉:“……”
蛤,所以说那个悬赏太宰治的有栖川到底是谁啊?难不成是真的太宰的假名吗?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眼熟呢。”森鸥外模棱两可,安室透却不吃这套:“这种时候装傻可就没有意义了——如果您只是觉得眼熟,又为什么要和我一个保洁人员聊这么久呢?”
“在来的时候我也打听过了,你们这是被那位首领下令软禁了,”他笃定道:“而且命令来的极为突然。”
“这倒是没说错,”森鸥外笑了笑:“但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保、洁、员阁下?”
“您可以称呼我波本,”金发的安室透站在余晖里,神色不明:“您也应该猜到了我是哪个势力的人——就在昨天下午,贵方不远千里,将一个邮件炸弹寄到了我们的下属势力手上。”
“在我们回敬后,这件事情本该就此结束。”他蓝色的眼睛弯了弯,在橙红色的夕阳下也染上了几分紫色:“但是,今天上午我们接到消息称港/黑直接锁定了东京的海运物流。”
“这件事可就不是简单的回敬即可了……但是,我怎么想也没想出为什么一个远在横滨的组织,要针对我们旗下的一个研究所做这些事情,直到我看见治君。”
“来找你们的目的,我也开诚布公好了,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个首领因为一个悬赏令就盯上了有栖川。”
组织里的太宰治是他的底牌,在没有摸清这个一脸胡茬的中年大叔的底之前,安室透并不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
事实上,这些事情只要看看报纸也能了解个七七八八,只除了没有他说的那么明显直白而已。
森鸥外将脏兮兮的白大褂往黄色的废弃物垃圾桶里塞去,面上那令人不适的虚假寒暄笑容终于散去,露出了他真实的一角。
“这件事,我大概是知道一点的……”他紫色的眼睛打量着穿着保洁员白色制服的安室透:“波本君,你能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这个信息?”
好漫长啊。
浅见闭着眼感受着夜晚的凉意一点点攀过医院的窗,虽不耐烦,却还是不得不去听这两个人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碎片……这碎片不能说小,只能说完全没有。
他仿佛看见一个金毛大狗正在和一只黑狐狸拔河,一会左一会右,进行着完全没有意义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