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拉开窗帘,他正想叫老刘停止,可映入眼帘的竟是萧伊涵那女人,她正细心地为屋后的一片韩国草洒水,帮着老刘整理花园。
“刘伯,是这样剪的吗?”她小声地问。
“对对,就是这样。”刘伯是位老荣民,嗓门出奇地大,“小涵,你很棒,一学就会。”
“谢谢刘伯夸奖。”她微微笑着,但笑里似乎含着苦涩。
李慕丞一见到这样的状况,立刻愤而走出房间,直奔楼下,绕到大房子的后头,愤怒地望着正谈笑风生的两个人。
“先生。”刘伯先看见他,赶紧止住了笑。
萧伊涵也看见了他,垂眼半晌才说:“先生,早。”
“对,就是早,你们一大早净在这里摸鱼聊天?”李慕丞喝了点酒,在酒精的侵蚀下,已失去冷静。
“我没摸鱼,先生。”刘伯吓得站直身子。
“是我想请教刘伯该怎么浇水,你别怪他。”萧伊涵赶紧说道。
“我没怪他,而是说你。”他双臂环胸地眯起眸,“原以为你很有骨气地离开了,没想到你还是巴着这里不放?”
萧伊涵愣住,瞧他现在活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狮子,而踩痛他的人正是自己,她又怎能怪他说出这么狠戾的话?
“我说过当真相大白后我会离开。”昨晚她哭了一夜,既然已经伤透心了,她想她没什么东西可以再被他伤害了。
只不过为何望着他那愤恨的眼眸、鄙视的态度,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又快要崩坍瓦解?
“你还真有耐性,如果这一辈子真相还是一样呢?”他的语气就是根本不相信她。
“我……如果下个月国际展前,上天还不能还我清白,我就离开,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放着这件事不管,一定要调查清楚。”她含着泪,心已发出龟裂的声音。
“哼!就是因为国际展快到了,所以我很忙,根本没有那种闲工夫,你慢慢等吧!”他仰起下颚,“我要睡觉,别说话。”
“是。”萧伊涵和刘伯同时应道。
眼看他离开后,张嫂也远远地走了过来,“小涵,真是委屈你了,先生他绝不是有意怪你。”
“算了,他已根深柢固地认为是我图谋不轨,要推翻他对我的误解真的很难。”萧伊涵虽然不想放弃,可是凭她一人的坚持,要何时才能拨云见日?
“小涵,你一定要有信心呀!”
“就一个月,如果真挽回下了什么,我也只好认命了,但是张嫂,求你……求你……等一、两年后,他气消了,能不能再旧事重提一下,请他派人调查,我只要一个真相。”她急切地握住张嫂的手。
“别急、别急,我会的。”张嫂轻拍她的背脊,着实不忍她承受这样的伤痛。
“你放心,我会替你说话的,只是先生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过几天,等他平静下来吧!”
萧伊涵轻轻地点头,已然红肿的双眼,衬着她此刻悲伤的心情,让她一下子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