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虞子苏慵懒地躺在龙椅上,打了个呵欠道:“有事情就说吧。”
这些日子,众人也都摸到了虞子苏的脾气,知道她说说正事就一定要说正事,要不然转步就会离开,到时候事情耽搁下来,负责的还是自己,哭得惨不忍睹的还是会是自己。
“臣有本启奏。”一向在朝堂上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礼部官员走了出来,道:“昨日飞凤国来使进京了,说是想要传达一份端平帝的旨意。”
“什么!”有官员低呼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是啊是啊……飞凤国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礼部官员话落,整个朝堂都小声议论起来。飞凤国原本说好的要和景国一起攻打齐佳郡,可是现在,景国在齐佳郡和东陵斗得你死我活,飞凤国才一点消息都没有,说景国没人不满,那是假的。
“哦?飞凤国使臣进京,你们现在才知道?”虞子苏将手中的瓷碗轻轻搁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礼部官员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臣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虞子苏轻轻笑道,“以为如今战乱四起,他国定然不会有来使与景国往来,所以将接待来使的驿站一个个都撤了?”
“娘娘,那是因为国库紧张……”礼部官员还想要争辩。
虞子苏却突然狠狠一下子将手中的杯子砸到了地上,“哗啦”的声音格外冷冽清脆,“混账!国库紧张!那还请礼部尚书大人告诉本宫,你往户部到底上缴了多少银子!”
“娘娘息怒!”礼部尚书急忙跪下道,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是真的以为不会有来使往来,所以直接将人拆了,可是哪知道一直跟景国没有再联系的飞凤国突然跑到景国的地盘来了。
关键是,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居然会如此生气!除非皇后是发现了什么……
“息怒?”虞子苏冷不丁挑眉,凌厉的眉眼让礼部尚书觉得后背发寒,“解平远,你来告诉本宫,礼部尚书大人这一次往户部上缴了多少银两”
解平远对礼部尚书求助的目光仿佛一点都没有看到,他四平八稳地走出来,沉声道:“回娘娘,户部从来没有收到礼部尚书的银钱,相反,上一个月,户部才下拨了十万两维修驿站。”
礼部尚书只觉得今儿个自己是栽了,他狠狠瞪了一眼解平远道:“娘娘!臣冤枉啊!解大人他这是在冤枉臣啊!”
虞子苏扫了他一眼,冷声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他哪里冤枉你了?”
礼部尚书看着低垂着头的解平远,再看了一眼高位上的皇后,突然明白皇后她这是真的自己私吞了拿笔银钱的消息,要不然也不会专门让解平远来对付自己了。
现在朝中众人谁不知道,解平远就是皇后手中的一把剑啊。
“传飞凤来使。”虞子苏没有管瘫软在地上的礼部尚书,而是对虞易道。
礼部尚书被其余几个人拉到了一旁,随着虞易尖锐的声音,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从朝堂外缓缓走了进来,半跪拜在地道:“臣西连氏西连如陌拜见长公主殿下。”
西连如陌一声长公主,不知道让多少官员心中一震,为毛他们老是忘记了,虞子苏不仅仅是先帝亲封的帝泽公主,还是端平帝亲封的长公主殿下!那是在飞凤国享有继承权的啊!
“使者请起。”虞子苏轻轻笑道:“原来是西连家的少家主,倒是劳烦少家主跑这一趟了。”
虞子苏原先还在想自己那个皇姨母派了什么人过来,却没有想到是自己亲爹的孩子,不过她听说这个少家主只是西连嘉应的养女。
西连如陌千里迢迢跑到景国来,当然不只是为了来为端平帝传一份旨意。
而是她听说父亲找到了当初皇女殿下流落在外的血脉,所以她自告奋勇来到景国,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野种,将父亲哄得高高兴兴的,还想着将西连家交给她!
西连如陌慢慢起身,丝毫没有在意身后随从的眼神,道:“听说长公主在景国是形同皇帝的皇后娘娘,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迷人,倒是比我飞凤的女儿还要大气有风度。”
虞子苏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心中想了一圈,发现自己跟这个西连如陌之前半点交集也没有,就连幽谷,和西连家也是没有半分干系,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到底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她故作不知西连如陌的来意,笑道:“难得少家主还关注景国的国事,不过让少家主说错了,我景国的女儿向来大气有风度。就是不知道少家主此次突然前来,是为了何事?”
早朝之上,虞子苏慵懒地躺在龙椅上,打了个呵欠道:“有事情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