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冷心,张狂狠辣这些前世如影随形的评价离她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或随意轻狂,或淡然沉稳,无论她的手上占满多少不堪的记忆,只要有那么一片柔软之地在,她的内心就永远不会迷失。
因为她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很爱很爱她,将她放在了心尖上。
“夜修冥……”四周漆黑,只从最靠边处的窗户透露处几缕朦胧的月光,彻底清醒以后,虞子苏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夜修冥瘦了许多的脸庞轮廓,心里面柔软得不像话,搂着他的脖颈,微微侧身靠在他的胸口,孩子气地轻声道:“你好任性啊……”
任性?夜修冥没有听过这个词语,可大概也能明白虞子苏话语中的意思,他摸上虞子苏的头发,在她耳边低低笑道:“苏儿,我已经忍了很多了。”
他言语中意有所指,她感受到某些地方的热度,脸微红,故作不知道:“真傻。”
夜修冥有些遗憾夜色太浓,遮住了撩人的风情,轻叹道:“真遗憾。”
这男人,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到底是想着他奔波劳累,顾不及说其他,对他道:“太晚了,先睡吧。”
夜修冥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是半夜三更,他心疼子苏这么晚还被他惊醒,有些懊恼道:“嗯,睡吧。”
“一起。”虞子苏蒙上他的眼睛,挡住他炙热的目光。
暧昧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可却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旖旎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只是彼此的心疼。
“好。”夜修冥道。到底是精力耗尽,早已经疲惫不堪,夜修冥闭上眼睛之后,不过片刻,便睡得沉沉的。
虞子苏却是激动难平,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过了许久,才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啊!”第二天一早,苏诺见碧容睡得死死的,急忙步入内殿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她看见了床上那个不可能出现在此的人影以后,还是忍不住发出短暂的尖叫,不过很多她就镇定下来。
只是虞子苏已经被吵醒了。她看见苏诺,急忙道:“嘘……苏诺,你小声点……”真的不是梦啊,这个男人从关城回京都来了。
“娘娘,皇上这是……从关城回来了?”苏诺压着嗓子问道。
虞子苏正在尝试着动动被夜修冥捏在手里的手,只不过试了两下,就发现了虽然夜修冥是在睡梦中,可是却将她的手捏得死紧,想要抽出来,势必会将他惊醒。
虞子苏听见苏诺的问话,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无奈地道:“去告诉虞易,今天的早朝取消了。另外,把奏折搬到寝殿这边来。”也幸好被捏着的是左手,不会影响她处理事情。毕竟朝廷压着的折子随着战事越来越多,她要是不抓紧时间批改,只怕会耽搁事情。
苏诺也看见了虞子苏的动作,轻手轻脚的点了点头,将门慢慢关上才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出现在京都,可苏诺心中却仍然为虞子苏感到高兴,她想着,今天要把景真公主给死死拦住了,免得打扰了主子。
“晏城出现罪字石碑,有谣言传是因为皇后干政的原因,臣已安排人前往晏城安抚民心,可由于事隔多日,谣言已散开,导致收效甚微。”
这是一本从江淮呈递上来的奏折,因为江淮的郡守和当地的县官没有将石碑之事放在心上,等到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即便是快马加鞭将情况送到了京都,可到底是晚了。
晏城发生的事情,和她当初在东陵的所作所为,是何其相似!虞子苏不相信这里面没有鬼。
只是关于百姓……京都的官员知道她曾经在东陵的动作,可地方官员不知道,百姓更不会知道。
百姓是一个笼统的概念,一个极为特殊而又普通的群体。他们有的务农,有的贩卖,有的赌博……各人各样的活法,渺小,却又是一个国家的重要部分。
他们大多数人没有入学读书习礼,没有辩清是非和洞悉政治走向的能力,容易迷信和偏听,凭着自己的感觉和听闻就会轻易的相信一件事情,可是他们却又有着爱国之情,一旦合并起来,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虞子苏明白,若是此事处理不好,不仅仅让前往江淮的姜南笙动员江淮富商捐赠的事情更加难做,也会对她今后干预政事产生影响,不能给夜修冥一个安稳的后方。
“姜礼?”夜修冥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虞子苏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急忙对外面的苏诺道:“苏诺,传膳。”
“是。”
“怎么样,人有没有不舒服?”虞子苏之前趁他睡得熟,便给他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发现他身上又新增很多的伤口,所以才有此一问。
冷情冷心,张狂狠辣这些前世如影随形的评价离她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或随意轻狂,或淡然沉稳,无论她的手上占满多少不堪的记忆,只要有那么一片柔软之地在,她的内心就永远不会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