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虽然不知道东陵商策作何这般,可他还是意思意思派人潜入景国皇宫,用银钱诱惑了那小鸣子杀人。
当然,他也只是做出来给东陵商策看看而已,所以只是找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如若不然,虞子苏怎么可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他对虞子苏确实有怨恨,可毕竟虞子苏只是一个小辈,上一辈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干系?说到底,虞子苏才是无辜的那个人,那点怨恨,根本不可能让他真的要和虞子苏不死不休。
他跑到这东陵,更重要的是想要自己这个孙子,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啊!
公孙瓒嗤笑道:“那我也答应了母亲要替她们报仇!”他永远不会忘记王府中冲天而上的熊熊大火,灼热的火焰烈烈如火龙升腾,一点一点,将王府吞噬……
年少不记事,却将那刺目的火焰和父妃母王的遗言永远刻入了心中,不敢忘记。
“你!”公孙止心痛地看着自己这个越走越歪的孙子,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反驳。
景国江淮,段王爷昼夜不停地赶路,路上经历多次危险的山洪之后,终于到了江淮之地。
“段王叔,您终于来了!”景真公主和姜南笙等人俱是站在江淮城外,看见段王爷,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一个多月未见,景真公主瘦了许多,脸上也泛着疲惫之色,但是眼中却神采奕奕,显然这样忙碌的生活其实很让她心中满意,只不过眉眼间带着丝丝焦虑之色,可见江淮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嗯,让你们久等了,如今情况怎么样了?”段王爷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将马交给跟着他一路来的侍卫,又道:“太医和药材这些,本王这次也带了一些来,他们在后面,隔几日才回到。”
景真公主显然如今是这一群人的领头人,她张口便回答道:“江淮如今经过洪灾十六起,断桥多达二十处,水运运道损坏暂时不清楚,初步估计有十五处左右,难民十四个县,死伤……”
景真公主顿了顿,才道:“死者目前有四百二十三人,伤患不计其数。”
段王爷皱了皱眉,又道:“商人的态度如何?”
这便是景真和姜南笙等人无奈的地方了。
他们在江淮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并不是无所作为,姜南笙靠着有姜礼帮忙,和张梁两个人很快就打入了这些商人群体,跟他们称兄道弟的,本来捐款的事情就快定了,哪知道就发生了水患。
而屈子孺也跟江海的官员打好了交道,就等着到时候将商人和官员全部集结起来,却没有想到商人因为水患事情反悔了。
景真虽然利用钦差的身份将流言压制了下来,可她对于这些商人和官员却毫无办法。
怎么说呢?这些人对他们几个也算是好言好语,他们说什么都说好,也不反对,可正是因为这样的态度,才让他们几个连一个突破口都找不到。
这就是小年轻和世故的区别了,段王爷思索了片刻便道:“去通知一下那些商人,今晚本王在栗乐园设宴招待众人。”
“这……只怕不妥,王爷今日到达江淮,理应让郡府官员设宴招待才是。”屈子孺原本是想要说段王爷这样做有份,反而落了下乘,可话到舌尖,还是婉转地改了词句。
段王爷倒是没想到这个缄默的年轻人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才缓缓道:“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到达了江淮,他段承德,打的就是一个心理战。
屈子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又静静站在一旁,不再多言。反倒是姜南笙吊儿郎当地笑道:“段王爷,皇后娘娘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啊?还有,我家那个亲戚,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处置啊?”
姜南笙说的亲戚就是姜礼。姜家的事情,姜南笙绝大多数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这样直接大大咧咧就问出来了。
姜南笙看不惯姜礼在姜家不是什么秘密,这一次要不是江淮的事情还需要利用姜礼,他早就大义灭亲一封奏折呈递到皇后面前悉数数落姜礼的失职了。
姜维当初上书自责姜礼在江淮的失职,想要让虞子苏直接按律处置姜礼,可虞子苏觉得姜家不对劲,尤其是姜维的请求有些不符合常理,便暂时没有轻举妄动,暗自吩咐了景真注意这边的事宜。
所以现在姜礼还是江淮的郡守。
段王爷看了眼姜南笙,姜家的这个小少爷,他是知道的,单纯,嫉恶如仇,和温文越江宁等人交好,就是不知道在虞子苏和姜家之间,他是个什么样的衡量了。
“皇后娘娘只说将江淮的事情交给我们了,其余的倒是没有。”段王爷抿唇说道,抬脚便往前走,“走吧,去本王的栗乐园。你们几个,也都搬到园子里来住着,方便本王一起照顾着。”
公孙止虽然不知道东陵商策作何这般,可他还是意思意思派人潜入景国皇宫,用银钱诱惑了那小鸣子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