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都这么说了,自己还不说话,那岂不是有一种“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意思?不能啊……
“嗯……老师您费心了,我大学这一年过得挺好的。”温凉抬头瞄了一眼严老头。
“学习压力能顶得住吗?宿舍关系还好吗?生活琐事能应付吗?”
温凉木讷地逐句回答:“学习压力还可以,宿舍关系很好,生活琐事也能应付。”
严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在桌上轻敲,又给自己加了点耐心:“那你这心理健康测试……你觉得是什么导致的?学校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温凉就算脑子再迟钝,也听出来了,严老头大概是想问,学校里哪些因素导致了他现在的心理状况。
这跟大学其实半点关系都没有,温凉甚至觉得大学生活一定程度上带给他很多出乎意料的喜悦。
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自己的抑郁症,包括现在和颜悦色在努力与他沟通的严老头。
但他明白现在是非说不可——严老头在问清楚之前是绝对不放心放他走的。
温凉忽然感到从心底里漫上来的悲伤,抑郁症怎么啦,他不是什么疯子,也不是什么自爆炸弹,更不会从楼上一跃而下把学校送上热搜。
怎么得个病还能被当成濒危物种和一级保护动物?温凉想笑,鼻子里却又很酸涩。
“老师,跟学校没关系,我是入学之前就这样了,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好好调节了。”
温凉有所保留地说着,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严老头能少问几句。
“入学之前?那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遇到什么挫折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我觉得可能是高考压力太大吧,到了大学我已经好多了。”温凉语气有点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