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烁难过的同时又觉得极为难堪,凭什么自己对温凉这么诚恳这么热心,温凉却可以冷漠地回绝他所有的示好和关心。
乔烁感到原本信誓旦旦的话像一个巴掌,火辣辣地呼在脸上,自己对于感情似乎是自信过头了呢。
头顶的声控灯灭了,温凉的脸一半被窗外微弱的光照亮,一半完全隐在黑暗中,透着阴郁而浓烈的悲伤。
乔烁无法再忍受自尊心受损所带来的刺痛,也不敢再看温凉那双灰暗的眼睛,他从窗台上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撒气似的在墙上砸了一拳。
声控灯应声而亮,温凉在玻璃窗的倒影中看着乔烁离开的背影,只觉得灯光分外的刺眼。
他手肘支在窗台上,用有些颤抖的双手遮住脸,等着声控灯再次暗下来。
他是个异类,不需要光明,只需要重重的黑暗让他能够安心藏匿。
窗外树影摇曳,风仿佛有形一样朝着窗户冲来,透过窗缝发出低沉的哀鸣。
温凉望着窗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他确信不想回宿舍,他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面对室友了,尤其是想到他们假装不在意的样子。
“2018511周五大风以为夏天来了,天气暖和了,可是忽然一阵寒流,好像又回到冬天了。关上窗户总会好一点吧。”
记不清具体有多少天了,温凉没有去图书馆五楼靠窗的老位置学习,乔烁坐在那里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虽然是室友,但他们平常的生活节奏并不总是重合,乔烁每天都要去田径队训练,跟温凉上早操早读、吃早饭的时间错开,下午课后又要去训练。
他除了在课上能见到温凉,其他时间温凉就像失踪了一样,最令人烦恼的是,温凉连上课都不跟他们坐在同一排了。
江川和李萌都绝口不提关于抑郁症的事,然而他们面对温凉的疏远也万般无奈,照常给温凉占了座位,最后空下来,只能让给别人或用来放他们三个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