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
这姑娘就这么放心的?
想到这里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快他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把原主的棉袄找出来盖在自己身上,自己睡到了另一边,和宋玉絮远远的隔开。
第二天一大早,宋玉絮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了。她是南方人,这还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睡炕,炕硬乎乎的,盖的被子也硬,一觉起来只感觉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是疼的,疼的她起床的时候都是龇牙咧嘴的。
她起来的时候还看了眼屋里,发现宁昭正睡在炕的另一头,也没有盖被子,就是盖着他自己的破棉袄。一时间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她把被子盖到了宁昭身上,可能是累极了,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重新闭上了。
宋玉絮愣了一下,刚才宁昭睁眼的那瞬间,她分明就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清明。
这人睡着了都还那么警惕的吗?防备心未免也太强了些。还有他昨天展示出来的身手,轻而易举的就打死了一头野猪还有两只野鸡一只兔子,这是普通庄户人一个人能做到的?
她皱了一下眉,最终还是把这些疑惑暂时压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宋玉絮站起身,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才注意到炕边还放着一些东西。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堆东西里有油盐,糖,一块看起来明显是瑕疵品的布料,两个布袋子,一个麻袋,里面都装着东西。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动这些东西,就冲她现在和宁昭这不尴不尬的相处方式,她就不适合不打招呼就直接动他带回来的东西。
她没有在房间多待,而是径直出了门去洗漱。就像是翠花婶说的一样,她们这里虽然比较偏但也不是没有好处,宅地基大还有一口井,平时做什么都方便。
宋玉絮经过昨天一个下午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水井打水了,现在再用起来也越来越有感觉。她打了水刷了牙洗了脸,又在锅里煮上了粥,用的就是宁昭给她煮粥的压缩饼干粉和她换来的南瓜。说实话,这煮出来的颜色实在是有些辣眼睛,但是因为压缩饼干的味道本身就挺香,所以克服了心理压力之后吃着味道也还行。
粥刚出锅的时候宁昭就已经起来了,他看着精神还好,手脚麻利的洗漱过后就过来吃饭。饭桌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倒是吃完饭之后宁昭帮着宋玉絮一起收拾碗筷,还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儿。
看他把碗筷接了过去,宋玉絮也没有和他争,而是说:“我去山上捡点柴回来,不然今天怕是不够用。”
“那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两个人速度也快一些。”现在虽说刚过秋收没多久,但是也快到要入冬的时候了,他们这边还有不少的大型动物,万一不小心碰到了那才叫麻烦。
宋玉絮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又听到宁昭说:“昨天晚上的野猪就在进山不远的地方遇到的。”
昨晚上那头长嘴獠牙的野猪就在进山不远的地方?
宋玉絮打了个哆嗦,瞬间选择了从心:“好的,那我等你。”
宁昭‘嗯’了一声,低下头洗碗,嘴角却忍不住勾了一下。
在末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女人,突然看到宋玉絮这种样子的,倒是有些不真实感。
她格外的鲜活。
现在去山上捡柴也只能砍一些树枝和捡掉落在地上的柴火,如果是树木的主干那是不允许随便砍伐的,只能等年底了队里按照工分分树木的时候,队里分到哪棵就是哪棵。如果当年不想砍还想留一留那就自己做个记号,等到想砍的时候在跟队里报备一下就行。像是很多队员们家里打家具打棺材和建房子用的木头都是这种,至于好不好那就单靠最初的运气和后来木头保存得好不好了。
当然也不是每个队员都有木头分的,还是得看工分的多少,每棵木头都对应着工分值,要是工分够不上的那可换不了。宁家和宋家都是一大家子没分家,他们也换了几棵树,当时宋小雪出嫁的时候还给她打了嫁妆,轮到宋大雪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宋玉絮也不在乎这些,或许原主在乎,但是她却是觉得无所谓。她这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宁家对她的态度还这么差,将来过年带上两斤鸡蛋糕回去走一趟就已经是她很客气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宁昭身后,到了目的地了还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动静才弯腰开始捡柴。
这里离队里近,平时来捡柴的人多,地上也没有多少柴火可以给她们捡的。于是两个人又往里走了走,拾掇了两捆柴之后才背着下山。
宁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