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都说好,敛了一切脾性很是柔顺,和往常大有不同的模样令慕怀林叹了一声,道:“你确实有心了。”
云氏眼眶一红,“实不相瞒,叫我真做二娘子的亲娘,那肯定不成的。可我知笙月这次所为惹了郎君不快,她尚且年少不知事,有错,只能我这个做母亲的帮她弥补。郎君待我冷待些不算甚么,只盼待笙月一如既往,她近日常在我跟前哭诉,说爹爹不疼爱她、不要她了,我瞧着真是……”
多年的夫妻,且其中还经历过一道令两人无比同心的大坎,云氏泫然欲泣的神色到底叫慕怀林心软,“笙月骄纵了些,该磨磨她的性子。”
“是,我已在慢慢教她了,她也改了许多。”云氏将姿态摆得很低。
夫妻俩一句一句交谈着,冰山渐渐融化,春日欲将回暖,终于有了和好如初的迹象。
南音习得新画技,正是自个儿在院子里细细琢磨的时刻。
她和绥帝约定初一十五在瀚羽茶庄相聚,期间的日子,她就准备好好儿钻研画工,不想叫先生失望。
主院那边传话说请她参加五日后玉灵长公主的文会宴时,南音没怎么放在心中,照常以身体不适的由头回绝了。
没想到当日午后,便有人领大夫前来,“听闻二娘子身子不舒服,夫人立刻着婢请了大夫来,好叫二娘子早些好起来。”
“是一些老毛病。”南音坐在位上仍没动,脸往里侧着,没有正看他们,“不劳费心,我自己休息几日就好。”
“二娘子说笑了,不舒坦怎能硬熬着,没得耽搁出大病来,还是叫大夫看看为好。”来的婆子不比张玉,她说甚么就是甚么,如今的架势更像是得了云氏的令,非治好她的“病”不可。
青姨打理铺子去了,琥珀和紫檀两个对这婆子而言都还稚嫩,三言两语就破了她们的阻拦,请大夫给南音诊脉的同时,佯作没瞧见她冷淡的神色,笑道:“夫人也是为二娘子着急,她想带二娘子去赴长公主办的文会宴,多见见京里的人家,整日在院子闷着也不好,二娘子说是不是?对了,夫人还吩咐给二娘子新做些衣裳呢,娘子喜欢甚么颜色甚么式样的?婢这就去着人准备,日子是赶了些,但也来得及。”
婆子滔滔不绝,把话儿都说完了,也没得南音的几句回应。
她待慕怀林派来的人尚能应付几分,但对云氏身边的人,的确做不出样子。
索性婆子不在意这些,听大夫说只是寻常伤神,食补即可,便喜笑颜开地说好,离开前不忘叮嘱,“待会儿婢就带人来给娘子量体裁衣,若有喜欢的,娘子也可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