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厉眸光微沉,顿了顿,说:“如何治?”
叶青,“需要一株血灵芝为药引。不过,我听说整个京都城只有两枚,一枚在宫里,还有一枚不知在谁手上。”
傅时厉办敛眸,须臾,嗓音似是很平静,“她还能拖多久?”
叶青为难了,“小娘子不能受大刺激,亦或是剧烈动作,不然许会突然猝死。若是平平淡淡,好生将养,还能拖上一阵子,只不过小娘子身子会有所不适。”
宫里的血灵芝……
傅时厉,“我知道了,你准备好药材,我自会尽快将血灵芝从宫里带出来。”
叶青狐疑的打量了几眼傅时厉。
这么紧张呀?将军到底是喜欢魏公子?还是喜欢苏小娘子?
七月十五,盂兰盆节。
这一天是解除亡亲苦厄之日,俗称解厄日。
盂兰盆节的前后三天,民间禁屠宰,官家不审案,忌婚嫁诸事。
民间百姓会上坟祭祖,荐奠祖考。
到了夜幕之后,又会在湖面放莲花灯,寓意给亡去的至亲解脱厄运,祈来生之福。
七月十五这一天才刚刚入夜,洛阳护城河岸边,就陆陆续续站满了百姓。
长河两岸,百姓手中的荷花灯亮成了两条长龙,夺目又灿烂。
苏樱、苏念安兄妹两人,早早就提着莲花灯来到了河岸边。
魏子初亦然。
姑母是青州魏家嫡女,是祖母的掌中娇。
这一次,祖母与父亲,以及二叔父,千叮嘱万嘱咐,让他务必查出姑母死因。
若是他解决不了,魏家还会派人过来。
魏子初至今还觉得姑母的音容笑貌。
那样神仙一样人物,说走就走了。
苏家,委实可恨!
魏子初温润如玉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嫉恶如仇的内心。
今日出门之际,他左眼皮一直在跳,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但盂兰盆节这一天,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姑母放一盏莲花灯的。
夜风起,湖中水波微微荡漾。
小娘子一袭浅碧/色/裙裳,从背影去看,腰身纤细如柳,仿佛一阵风吹来,下一刻她就要羽化而去。
傅时厉隔着数丈之远,一眼就看见了她。
也正是奇怪。
明明百千人之多,可他偏生触目所及,一下就是苏念安。
叶青提着一盏莲花灯,顺着傅时厉的视线看过去,他也认出了苏樱,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仿佛立刻会发光,“竟是苏公子呢!”
一言至此,叶青又说,“将军,你的魏兄也在那边。”
叶青一心以为,傅时厉对苏家兄妹上心,是因着魏子初。
毕竟,将军他就是一个禁/欲/,不好女/色/之人呀。
傅时厉唇角一抽,目光看向一身白衣胜雪,一手持着折扇,一手提着荷花灯的魏子初,就算是仅看着背影,也知此人有多风流不羁。
是个小娘子们人人都会爱慕的公子哥。
傅时厉眸光沉了沉,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幽暗。
叶青提着花灯往前走。
傅时厉也随后迈腿跟上。
落九天三人面面相觑,仿佛马上又有好戏看了。
叶青自来熟,抬手拍了拍苏樱的肩,“苏公子,这么巧呀。”
见来人是叶青,苏家兄妹二人自是欢迎。
苏念安留意到了一身玄色锦衣的傅时厉,她按捺住了内心的小雀跃,乖巧的站在那里,只对傅时厉笑了笑。
如此,总足够端庄了吧。
苍天可见,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孟/浪小娘子。
只希望往后,自己在夫君眼里的形象能得到改观。
魏子初步子一移,靠近了苏念安,两人的衣袖布料已经触碰。
如此细微的画面,也被傅时厉一眼锁定。
傅时厉眸色更沉。
总有种被弃的错觉。
旧爱,当真不如新欢么?
这个小娘子,是不是欠了他一个解释?
先来招惹他的人,是她。
而今,停止招惹之人,还是她!
傅时厉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高岭之花自是不可能质问一句。
唯有默默一个人承受所有。
再者,他这样的人,从不会将儿女情长放在眼里。
情情爱爱于他而言,是轻于鸿毛之物。
他从未想过拥有。
傅时厉始终面无表情,与苏念安对视瞬间,就移开了视线,他感觉到小娘子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但傅时厉铁着脸,不给与回应。
当着她表哥的面,就如此堂而皇之用眼神勾搭他?
傅时厉拧眉,换做此前,决然不会搭理这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