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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壳儿被床沿硬木嗑出“咣当”一声响儿来,凌吱刚要发作,思及昨夜“差池”转而忍气吞声,“醒了?”

见佟虎不搭茬,凌吱揉了揉因陪床肿起的金鱼眼泡,哑着嗓子解释:“昨晚我怕佟伯伯担心你,就自作主张……”

“我不想听这个,赏银下来知会我一声。”佟虎出言打断凌吱罗里吧嗦的废话,手臂麻后的针刺感令眉头不自觉地拧着。

从凌吱的架子床起身,佟虎裤腿内掉出一块干了的下火软布,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逐件褪去六扇门提供的贵气行头,搭在衣桁上。

“淫/贼为什么给你跪下?”凌吱抬起懒倦的睡脸,嵌在粉嫩小脸上的墨色眸子却深沉难猜。

昨夜他紧随淫/贼身后进入佟虎房间,水桶附近无湿痕,足以说明水桶平稳落地,那一刻淫/贼还没“认出”佟虎来。

浸着蒙汗药的软布落在了佟虎脚边,淫/贼分明已经出手,照理说片刻就能将佟虎迷晕,何故半途而废?

以淫/贼逃离的步法来看,无疑是个练家子,而佟虎与他一起长大,即便孔武有力,也未必会是淫/贼对手。

加之,佟虎呆怔间淫/贼并未趁虚而入,若非相识,便是那淫/贼认错了人,不然怎能说得通?

佟虎待答不理地觑了凌吱一眼,“怀疑我跟淫/贼是一伙的?证据呢?”

尽管街坊四邻都说凌吱是因为有个在六扇门当差的爹,才得以跻身六扇门混口官粮吃,但佟虎知道凌吱这小耗崽子贼着呢,若不是见凌吱脑瓜子转得快,六扇门怎么可能养闲人。

“我可没说你们是一伙的,但你们之间必然有一丝关联,这个关联便是你昨夜昏厥的诱因。”屁/股从脚踏抬起,凌吱拂去身上坐久的褶皱,移步佟虎面前,满目狡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只不过你刻意隐瞒,佟伯伯的衣裳估计是批不下来咯!”

佟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拎起凌吱衣领恨得齿关咯吱咯吱响,“小耗崽子少拿话激我,你若敢出尔反尔,待你领工食银那天,我就把你那四两银子连窝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