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马平川的淡定胸膛,在佟虎给他盖上衣襟后,忽然鼓出两颗圆溜溜的小珠子,搞得好像他有所期待似的……
没有,绝对没有!
待两人拾掇好,佟三那头汤饼刚好热腾腾端上桌,屁/股坐稳后,凌吱就瞧出气氛照以往不同。
“吱吱啊,你是佟伯伯看着长大的,有些话佟伯伯多唠叨两句,你别嫌烦。”佟三夹了块酱青瓜放进凌吱碗里,直言不讳地提起佘柔那茬子事,“听说你二娘有身子了,如今你也到了娶妻年纪,可得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老凌虽然受伤后落下点疾,不影响他做些木工活计,你能明白佟伯伯的意思吧?”
嘴里青瓜还未嚼尽,凌吱“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佘柔比凌杜小六岁,比他其实大不了多少,想要自己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年佘柔一直在调理身子,怀了身孕银子也算没白花,是件挺好的事,只不过就他而言很难高兴得起来罢了。
或许那个孩子出世后,会把凌杜最后的一丝关注一并夺去,这种不带情绪的无视连冷暴力都不算,就像不断滴在眉心的水,缓慢,轻巧,且不具任何杀伤力,但却能让人从内心深处开始土崩瓦解。
嚼完嘴里青瓜,凌吱满不在乎地打起哈哈,“巧了不是,这个月工食银还没上交,我留一两日用,其余虎子哥帮我收着,省得家里那一亩三分地藏不住。”
不给佟虎任何拒绝的机会,凌吱从钱袋子掏出三个小银锭推到佟虎面前,卖笑道:“有劳虎子哥做我的小钱庄庄主了。”
凌吱并非爱计较的性子,自打在六扇门当差,月月工食银都上交给佘柔,说是填补家用,其实就是给佘柔买补品用了。
佘柔说到底是他二娘,无功也无过,算是他凌家的女人。
但帮衬佘柔行,帮佘柔养孩子不行。他不欠那个孩子的,他爹都给她们娘俩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