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将机关井晃得通亮,顺着前人视线望向头顶,闭死的井盖插着铁闩,铁闩方向虽朝内,两头却被暗轴控制的挡板堵死,可见上空无路可走。
机关井的四壁与墓道同等粗糙,别说是壁画、物件之类的,就连墙体都未修平整。
其中以东侧墙体最为突出,从下往上踅摸,一个不大宽敞的洞穴映入眼帘。
以高度来看,超过十五岁的女娃娃都无法直身通过,但却是机关井唯一的路。
佟虎收回心神,在凌吱手臂上比了下洞穴的高度,“穴口大概到你这里,而且不在平地上,一会儿我先推你进去,你小心磕脑袋。”
“伤口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要逞英雄?”凌吱撇了撇嘴,也不知佟虎在较什么劲,“等下我掫你上去,只要不是太高,我这半身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
过于愉悦的心情弱化了伤口的疼痛,佟虎一手揽着凌吱,一手扶墙面缓步前行,他不是不回答,只怕开口会被误会成轻薄。
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幽闭环境,凌吱身上香喷喷的味道非常诱人,不似花香馥郁、茶香清幽、酒香醇厚,是那种简简单单的麦粉香。
假使凌吱有信息素,一定是他揉出来的炊饼味儿。
佟虎又笑,笑不够似的。
脚下碎石在空旷中发出哗哗的回响,佟虎用了接近一盏茶的时间,才摸出洞穴下方的凸起。
凸起部分差不多比他高出半臂左右,而且不是斜坡,中间凸出的部分多,后上去的人很难抓到先上去人的手,也更容易被粗粝的石头划伤。
见佟虎半天不挪地方,凌吱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是到了,还是伤口疼?”
“嗯,到了。”佟虎没有半句废话,蹲身催促,“跨到我肩膀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