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柔有些冤得慌,她与凌吱不亲归不亲,但她扪心自问从未给凌吱穿过小鞋,凌吱现在大了,赚了银子贴补家用很正常,邻里邻居的谁家不这样?
可凌吱倒好,见她有了身子就跟她藏心眼,退一万步讲,她腹中的骨血姓凌,合着血缘关系不敌个邻居亲,为了把补偿金藏别人家,自己家都不回了,哪有半点为人子,为人兄的样子!
“二娘您别多想,您现在身怀六甲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我也是不想让爹分心才瞒下的。”凌吱拉着佘柔手腕,将人哄到木凳上,“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总不能在家天天躺着,等您照顾啊。”
凌吱当然晓得佘柔专心保胎还来不及,没那闲情逸致管他死活,他这话不过是委婉的表达,管好你自己得了,我的事少掺和。
“吱吱啊,二娘不是怪你的意思。就算二娘有了弟弟或是妹妹,你依然是二娘第一个孩子。”佘柔接过凌吱左手握在掌心,“这不,上次你和家里说计划要成亲,二娘这两日正托媒婆给你物色着呢。”
佘柔想通了,拿不到凌吱的银子,多个新妇伺候也是好的,而且凌吱这下受伤的补偿金,加上破案后的赏银,足够聘礼和宴宾,都不用她和凌杜往里倒贴。
眼看着佟虎冷脸拂袖而去,凌吱心里那叫一个呼天抢地,这下可误会大了……
“二娘挂心了,其实成亲的事也不急于一时,我这手都没好利索,日后残不残两说呢,怎么能连累人家姑娘和我吃苦?”凌吱拍了拍佘柔手背,趁机抽回自己的手,“您身子要紧,别因为我的事累着了。”
说话的间隙,凌杜与佟三谈笑风生地进门,作为靖顺巷妻奴中的战斗奴,凌杜一听佘柔累,两条腿紧着倒腾,绕过受伤的亲儿子,蹲到娇妻面前嘘寒问暖:“柔柔,要不先回家吧?”
“傻样儿,我哪有那么娇贵。”佘柔眉目低垂,嘴角梨涡陷了进去,甜得齁人。
凌吱别过脸扶着桌角起身,“有后娘就有后爹”的道理打小就有人教,从前还会觉得嘴里发苦,现在只剩下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