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楚白晗觉得他的语气有点疲惫。

她压下心中情绪，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缓缓走进宫殿内。

才走进去，她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太后的身体……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吗？

“本王没有骗你，皇祖母已经快走不下床了。宫中的御医看了束手无策。父皇有意让柳淑心来给她看看，但皇祖母拒绝了，她说要坚持到你回来……”

宴临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幽深的眸子一直都看着楚白晗。

楚白晗的心也很压抑。

但她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她不能暴露自己还活着的秘密，她不能再死一次了。

“本公主的确很怜惜太后的情况，不过临王这话很让我疑惑，我从未认识来过宴国，又如何与太后相识呢？”

楚白晗歪头，一脸疑色。

还是没有能试探出什么来，宴临身上的阴郁之气又重了几分。

“可是临儿来了？”

这个时候，宫殿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这个声音，楚白晗也很熟悉。

毕竟当年是这个声音护了自己很多次。

只是，这个声音现在怎么这么苍老疲惫了？

跟着宴临绕过屏风，走到屋内。

很快，楚白晗看到了太后躺在床上，身边的嬷嬷在给她喂药。

听到动静，太后就要费力起身。

“是临儿来了？哀家要起来，哀家要起来……”

“皇祖母，我过来就好，你不必起来。”

宴临拉着楚白晗走到了床边。

楚白晗才发现，太后的手一直在摸索着，好似看不见的样子。

“皇祖母这几年，眼睛越来越不好了，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宴临沙哑着声音说道。

当年，是他看不见，现在……是皇祖母了。

是吗？

楚白晗的心口也很压抑。

“临儿，你在与谁说话？可是晗丫头回来了？”太后神色一喜，赶紧伸手出来想拉人。

“皇祖母。”宴临拉住她的手。

他回头，轻声对楚白晗说：“你与本王的已故的王妃很像，皇祖母当年最喜欢她了，会喊她为晗丫头。她过世的那日，皇祖母在临王府坐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