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秦叔年纪渐大味觉失了从前的灵敏,项书墨刚尝了一口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把嘴里的菜囫囵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正想抬头叫李止白少吃点,却见他猛塞了一口还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秦叔,您的手艺真好啊。”李止白扬声称赞,脸上的笑意明媚又真诚让项书墨不仅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错。
秦叔拿着铁锹背对着两人在树根下刨着什么,听见李止白的夸奖憨厚一笑,嘴上却说,不过是家常菜哪里说得上什么手艺。
看着李止白转过头来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水然后一饮而尽,项书墨才忍不住低笑了两声。
“对不起,你少吃点晚上再带你吃好的。”项书墨刻意地压低声音,话语里满是歉意,他手上执着筷子夹了一大口菜堆在自己的碗里,大有一个人干完桌上所有菜的架势。
“这哪行,正好下饭,大不了我多吃几碗饭。”李止白也学着他的样子俯身过去压低了声音,看见树下的秦叔站起了身子他连忙和项书墨拉开了距离。
“阿墨你瞧瞧,还记得吗?”秦立国满脸喜气一手提着坛子酒走了过来。
“这是……”项书墨定定地看着那坛子酒,伸手去触摸坛身上贴着的字条,满眼的怀念。
那纸张被泥土弄得灰扑扑的还有些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平安如意”
“这是你妈妈亲手酿的桂花酒,她喜欢,”秦立国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了,“我跟你妈妈也算不上是朋友,但是我最难的时候是她拉了我一把,不然我老早就从那五十几层上跳下来了。这些年见你意志消沉我是又急又怕……不过总算,你比我跟你妈妈都厉害得多。”
李止白静静地看着那坛酒和那用毛笔端端正正写的那四个字,可以想见当时她是怀着对未来怎样的期许和忧虑。
项书墨接过那坛酒放在桌子上,粘在坛身的土和泥齐刷刷落在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