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让辛榕教得很好,贯彻了食不语的古训,吃饭安安静静的。辛榕把骨头从鸡肉上拆下来,再把肉一块一块放她碗里,她就自己细嚼慢咽地吃。
倒是邵承昀,总是忍不住想和辛榕说话。后来辛榕给他夹了一只鸡腿,问他,“你是不是贴了膏药?”
刚才有几次与邵承昀站得比较近,辛榕闻到了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和麝香一类的味道,猜测他是在今天做事时伤着哪儿了。
因为邵承昀去餐厅的时间正值外卖高峰,店里的白斩鸡就剩了半只。刚才连着鸡翅的那只小腿已经让辛榕分给糖糖,现在辛榕又要把唯一的一只鸡腿给他,邵承昀不愿意要,抬筷子挡了一下,说,“你自己吃。”
结果这只鸡腿最后还是放在了邵承昀碗里。
这种小细节看似不经意的,可是有种慢慢往下渗透的后劲。
对邵承昀,对辛榕来说都是。
这些在寻常家庭里常常会有的情景,父母把鸡腿让给孩子,或许夫妻间互相让着吃点好的,在过去那一年的婚姻里,在他们之间,一次都不曾有过。
那时的辛榕不敢去想,也没主动给邵承昀让过菜,邵承昀也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因为食材是足够丰盛的,任何东西都不缺,根本不会出现需要互相推让的情况。
邵承昀一贯是个脸上不露半分情绪的人。这一下却沉默了片刻,唇角的笑也敛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辛榕说的有关膏药的话题,“肩膀拧了一下,没事。”
辛榕有点无奈地在对桌看着他,“反正我劝你也劝不动,是不是?你完全没必要做这个。”
邵承昀又恢复了笑容,口气还带了点不正经,“鸡腿都吃了,饭量也翻倍了,不干活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