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宴虽然在荣王府举办,却是皇后娘娘主办,荣王妃只提供场地和一应所需,旁的事,一概不管。
故而今日都会来些什么人,荣王妃并不十分清楚,当然,她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她只想早些寻到崔神医,霖儿的腿伤可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必然要落下残疾的下场。
每每想到这,她就恨毒了赤枫院那个贱人,也恨极了王爷。若不是王爷将赤枫院那贱人宠得无法无天,她又怎敢对霖儿下此狠手。
一位丫鬟匆忙进来,朝对镜梳妆的荣王妃道:“王妃,王爷往咱们甄兰院来了。”
荣王妃面上浮出一丝复杂神色,更多的是怨恨,她将手中的金钗扔到妆台上,冷着脸道:“你去回禀王爷,就说我身体不适,”
话未说完,门口光线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王妃身子哪里不适?”男人一进屋就开口发问,面色冷淡,眼中却有极其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荣王妃听见声音时便皱起眉头,不用回头便能从镜中看到那人的身形容貌,依然是当年那般风貌,郎艳独绝,龙章凤姿。
当年他求娶她时说过的话犹在耳旁,山海为誓,情深绵绵。
可笑啊!她竟然信了。
不顾父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这个男人。
而如今,她总算尝到了当初一意孤行的苦果。
“你们都退下。”荣王淡淡吩咐。
几个丫鬟和贴身嬷嬷都下意识去看王妃,她们都是王妃的亲近之人,平日只听王妃的吩咐。
荣王妃虽然不想与这人单独说话,可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为难几个下人,便挥了挥手。
几人鱼贯而出,并轻轻将房门带上,只留下夫妻二人在房中说话。
见人都走了,荣王冷漠的脸色一缓,望向荣王妃时,眼里泄出柔光,缓步上前,拿起妆台上的一只金簪,温声道:“你肤白,这样的红宝石簪子很是衬你。”说着就要往荣王妃发间插去。
荣王妃偏头避过,冷声问:“王爷有话就直说,不必在此惺惺作态。”
荣王眸光微黯,微不可察的轻叹一息,最终放下手中发簪,温声道:“你还不肯原谅我?”
“原谅?”荣王妃的声音瞬间拔高,“你要我原谅你?霖儿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有脸让我原谅你?”
提到霖儿,荣王面色也是一痛,眼里甚至凝聚出浓浓的杀气,“你放心,霖儿的事我迟早会给你一个交待,但不是现在,你——”
荣王妃打断他,“我不要你的交待,我只要我的霖儿好起来。”说着她起身,转身面对荣王,面对这张她曾十分心悦的脸,如今却只剩厌憎,“霖儿的腿只有崔神医能治,你若真有一丝愧疚,就去将崔神医找来。”
“我今日来此也是为了这事,”荣王看着眼前的娇妻,目光柔软至极,“我的人查到崔神医最近出入过楚元炎的住处,早就听闻崔神医和楚元炎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
荣王妃心里升起一丝希冀,“既然知道崔神医下落,那你快些派人将崔神医请来。”
荣王却摇头,“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崔神医平日神出鬼没的,向来不爱与人打交道,就算见了他,也未必能请动他。”
“凭你也不能?”荣王妃问。
荣王苦笑,“不仅是我,便是皇兄也无法强迫他做什么,不过,有一人或许可以说动他。”
桂宴虽然在荣王府举办,却是皇后娘娘主办,荣王妃只提供场地和一应所需,旁的事,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