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也没多想,见四下无人,这才拿出怀里的信和信物,递到楚元炎面前,“将军可识得此物?”
楚元炎看着荣王手里的玉饰,以及那封早已泛黄的信封,心中微怔,面上却丝毫不显,也不伸手接,只沉声问:“王爷这是何意?”
荣王见他不接,神色语气也十分冷淡,心当即就一个咯噔,“将军不识此物?”荣王试探着问。
楚元炎勾了勾唇角,眼中神色莫明,“自是识得。”
“那将军可还记得当年之诺?”
楚元炎转过身,正面对着荣王,似笑非笑地模样令荣王心里越发不安,暗想莫不是传闻有误?
这时楚元炎终于伸手接过了信封和玉饰信物,拿在手里看了两眼,随口道:“王爷怕是不知,早在三年前,我与南阳侯之间的旧诺已经了却了,当时南阳侯并未拿出此信物,我只当是侯府保存不当遗失了,不曾想,竟在王爷手里。”
荣王脸色微变,心中顿时怒火滔天,此事他竟然半点不知,想想王妃刚刚的模样,似乎也并不知情,看来南阳侯根本没打算将此事告知。
见荣王脸色阴晴不定,楚元炎笑了笑,话风一转,接着道:“说起来,我当年也颇受王妃照顾,心中一直感激,若是王妃有事需在下相帮一二,在下倒是还可以再为王妃办一件事。”
荣王闻听此言,脸色立时由阴转晴,“如此就多谢将军了。”
“倒不必先说谢,若是在下办不成之事,王爷就算说一万个谢也是无用。”
荣王面露尴尬之色,但因有求于人,心中有再多不满,也不会在此时表露,“此事将军一定能办成。”
半个时辰后,荣王离开环廊,幽静的长廊里,只剩楚元炎和陆子期二人。
陆子期一脸不解地问:“主子,您怎么不趁机跟荣王提雪灵芝的事?”
楚元炎摇头,脸色阴沉,“此人我信不过,我伤势未愈的事,绝不能让他知晓,雪灵芝之事,就此作罢,另寻他法吧。”
这几日他收到消息,知晓荣王府一直在找崔神医,据说荣王府小世子伤了腿,若不快些医治,怕是要落下残疾。
别人或许不知他和崔神医的关系,以荣王的势力,多半已经查到一些什么,他原以为荣王此时拿出信物挟恩,为的是求医。
可没成想,当他提出只能应承一件事后,这荣王竟然不顾自己儿子,转而提了另一桩事。
先前和荣王说的,曾受荣王妃照顾之事,其实确有其事,那时的荣王妃还是南阳侯府的小姐,而他身受重伤被南阳侯所救,在养伤期间,那位风华绝代的甄姐姐确实对他颇为照顾,原想利用崔神医这事,也算单独还了甄姐姐的照顾之情。
呵——没成想,竟反被荣王利用了去。
甄姐姐所嫁非人呐!
这些念头在楚元炎脑中一闪即过,很快抛之脑后,抬步往环廊另一头走去。
“主子,桂宴开始了。”远处的热闹声遥遥传来,陆子期伸长脖子看了又看。
“你想去?”楚元炎问。
陆子期立马点头,双目亮晶晶的,“我听说皇后娘娘将宫里密藏多年的仙人醉带了两坛来,那酒乃是梧叶大师所酿,主子不想尝尝吗?”
楚元炎并不好酒,什么梧叶大师所酿,根本打动不了他。
陆子期见主子神色不为所动,忽又神秘一笑,压低声道:“主子,我可听说,青柏巷顾家那位小姐今天也来了桂宴。”
“不认识。”楚元炎迅速收回目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