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嫡子,他起初是很满意的,所以早早就立为太子。可这孩子渐渐长大后,性子越来越不像他,行事极有主见,太有主见了,以致于让他这个做父皇的生出反感,这也是他这些年在明明立有太子的情况下,依然纵容其他几个儿子争权撕咬的原因。
他就是要告诉这个儿子,不是当了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太子可立也可废。
“开战便开战,当我们大晋国怕他们不成?”夜苍澜毫不犹豫道。
皇帝却只冷冷一嗤,“有更近更平整的路可走,为何要选那崎岖难行的山路?你难道不知楚元炎手里握着咱们大晋国多少兵?你难道不知楚元炎在北境被称作什么?与咱们大晋接壤的那些个邻国,如今只知大晋最厉害最有权势最不可得罪的人是楚元炎,却不知大晋皇室姓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夜苍澜摇头,“不管这意味着什么,楚将军从未做过对不起大晋国的事,他是功臣,是国之栋梁,怎能由着区区南骊国郡主挑拣指要,说什么瞧上楚将军,要他去南骊当上门女婿,这是奇耻大辱!”
皇帝眸间冷意更甚,几乎凝结出寒冰来,他冷冷盯着一脸愤慨的夜苍澜,沉声道:“此事朕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征询你的意见,你知道就好,不必多说。”
夜苍澜急了,上前数步正欲再劝,却见皇帝朝他挥手,“朕乏了,你先退下吧,此事不可外泄,否则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说到后半句时,皇帝眼里竟有杀意闪现,也不知是针对谁的。
夜苍澜被‘请’出了御政殿,呆站在御政殿外好一会,长长叹了一息后才缓步离开,往东宫去。
回到东宫书房,幕僚早已等候多时。
夜苍澜想到父皇的警告,终是没将那件事说出来,随意挑拣了几件能说的,两人讨论了一会便各自散去。
夜深人静,夜苍澜取出那封密信捏在手里,心中万般思量,无一得法。
他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父皇对他的不满,怎会不明白,皇子们公然相争的背后,自然少不了父皇的支持,否则淳王哪来的胆子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父皇终究是老了,老到连是非对错都不分了。
长此以往,夜氏王朝,还能延续多久?
淳王连着三天派去三批高手,却没有一人活着回来,这不仅激发了他的愤怒,也激发了他的斗志,将顾知安列入自己的必杀名单之中。
三日法会结束,顾知安为了不让老太太过于劳累,便在寺中住了一晚,次日一早才带着老太太等人下山。
令她没想到的是,短短三日,京都城中竟多了一则十分玄妙的传闻,这传闻和她还有几分关系呢。
顾知安叫住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念叨着什么的男孩子,塞了两块酥糖给小孩,笑着问:“小家伙,你刚刚跟那位卖头花的大叔说的话,能对我再说一遍吗?”
得了两块糖,那小孩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柏巷顾家二小姐前日在南门处救了一对夫妇,当时正好有个道士路过,指着顾家二小姐就说此女命格极贵,身负大气运,乃神凤转世的天命之女。”
青柏巷顾家二小姐,可不就是顾知念吗。
顾知安觉得好笑,朝小男孩问:“这话是谁教你说的?给了你多少钱?”
这个嫡子,他起初是很满意的,所以早早就立为太子。可这孩子渐渐长大后,性子越来越不像他,行事极有主见,太有主见了,以致于让他这个做父皇的生出反感,这也是他这些年在明明立有太子的情况下,依然纵容其他几个儿子争权撕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