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对楚元炎和崔神医的这场谈话一无所知,她此时正和陆子期坐在城外的茶铺里,津津有味地听着八卦。
“我跟你们说哦,我家隔壁新搬来一个邻居,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
“这谁猜得到,说说呗!”
“前阵子坊间四处在传的天命凤女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说是什么身负大气运,又是什么神凤转世之身,乃极贵之人,这女子不是成了太子妃了吗?”
“是被择为太子妃,但并未大婚,还不算是真正的太子妃,不然怎会与我做了邻居。”
茶棚里瞬间沸腾了。
“什么?太子妃跟你做了邻居?开什么玩笑呢?你家可是住在西城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住西城。”
“我骗你们做什么?我原本也是不认识那家人的,是他们自己见天的在院里提太子妃,我这才知晓的嘛,我还偷偷趴院墙上瞧过那女子,和传闻中的长相一模一样,不会错的。”
“太子妃怎会住到西城去?”
“这我哪知道,我先前还遇着隔壁院子的主人呢,他告诉我那房子压根没卖,就是租出去了,一个月二两银子。”
“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堂堂太子妃,不说住东城的大宅子,怎么着也不会沦落到西城去赁小院子吧?这不是丢大晋皇室的脸面吗?”
“不是说身负大气运,还是天命凤女吗?怎么就能沦落至此呢?看来这所谓的身负大气运之说,很有些水分呢。”
最后这句话,自然是陆子期说的,是他早就想说的话,更是他心中的疑惑。
要论气运,谁能比得上知安小姐,听琅乔说,知安小姐经常捡钱,不是银子就金子,逛街捡钱袋更是家常便饭,有时一条街还没逛完,就捡了好几个钱袋,像有人跟在她身后上赶着给她送银子似的。
而那顾知念,分明就是个倒霉鬼,在知安小姐手中都不知吃了多少亏了,竟还敢弄出个天命凤女的名头来,连皇室意志都敢愚弄,真不知是蠢还是蠢。
茶棚里议论这事的人越来越多,多为对太子妃天命凤女之说的质疑与否定。
顾知安笑着摇头,起身放下茶钱,朝陆子期道:“时候不早了,回城吧。”
得知顾知念过得这么惨,她就安心了。
此时正在西城某间小院子里学着裁衣的顾知念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身前的长桌上平铺着两块上等的玉蚕雪缎,阳光落在玉白的的雪缎上,折射出莹莹珠光,贵气十足,且触之微凉,很适合裁制夏日贴身穿的寝衣。
玉蚕雪缎,自然不是寻常料子,三百两银子只能买一尺,她一口气买了一匹,花了一万二千两银子。
当然,她现在并没有这么多银子,霓衣阁的掌柜为了奉承她这个准太子妃,给她打了个对折,只要六千两银子,且可以赊账,等她入主东宫后再还不迟。
有这样的好事,顾知念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让丫鬟将玉蚕雪缎给抱了回来,准备给自己和太子各裁一套贴身穿的寝衣。
顾老太太第一九十九次来到顾知念身后,狠狠剜了顾知念后脑勺一眼,嘴唇蠕动着不知在说什么,满脸写着不高兴。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在身后嘟嘟囔囔做什么?”顾知念扭头瞥了顾老太太一眼,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顾知安对楚元炎和崔神医的这场谈话一无所知,她此时正和陆子期坐在城外的茶铺里,津津有味地听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