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元炎做靠山,如今对付顾知安的,唯有陛下和太子殿下。
她以为事情很快就会按照她的设想进行,毕竟皇室是要脸面的,她堂堂太子妃被人欺负成这样,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然而,她已经住在这小院里好些天,不说那些太子妃该得的赏赐在哪里,便是一个宫里来的人都没见着。
圣旨明明说择吉日完婚,可这吉日过去好几个,也没见礼部来人和爹娘商议大婚之事。
上辈子,顾知安被择选为太子妃后,第二日便有礼部的人上门商议大婚之事,赏赐更是有如流水般送进顾府,宫里专门教授礼仪的嬷嬷就来了四个,伺候顾知安的宫女来了十六个,还有专门负责顾知安安全的侍卫也有十来个,便是府外也长期驻守了锦鳞卫在附近,将顾知安里里外外一应都安排得十分妥当。
可为何到了她这里,一切都变了?
等顾知念回神时,大夫已经请来了,爹爹也从兵部衙门赶了回来,跑得一头大汗。
“究竟怎么回事?你祖母怎么突然犯病了?”
实在是院子太小,顾青峰一进门就能瞧见坐在院里发呆的女儿。
顾知念垂下眼没应声。
闻声赶来的曾珠儿一把扯住顾青峰的胳膊,将他往旁边拉扯,不断使眼色。
顾青峰由着曾珠儿拉到一边去,压低声问:“究竟出什么事了?念念怎么那个样子?谁惹她不高兴了?”
如今的顾知念可是顾家翻身唯一的依仗,谁会去招惹她?
当然,那拎不太清的老太太除外。
曾珠儿也没添油加醋,就事论事的把今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也不是她有意偷听什么,实在是院子太小,院子里发生的事,她想不知道都难。
顾青峰沉了脸,扭头看向顾知念,想说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走向老太太房间。
屋中光线昏暗,甚至霉臭味发散着,摆设更是简中之简,陋中之陋,这是顾家自打取了何婉婉后再也没过过的日子,也是顾老太太对顾知念颇多怨气的原因之一。
要不是因为顾知念唆使她儿子去对付顾知安那死丫头,偏又没弄死那小贱人,害得顾家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害她一把年纪还要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
想到曾经握在手里的那些银钱,现在都进了别人的口袋,她的心痛无比。
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都比不上她手里有大把银钱来得实在。
“大夫,我母亲如何了?”顾青峰一进门就瞧见大夫在写药方,赶忙上前询问。
老大夫看了顾青峰一眼,叹息着摇头,“是急风症,且十分凶险,我刚刚已经给她用了针,再吃两天药看看情况。不过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老太太这病来得又急又猛,就算保住性命,怕也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至于能熬多久,那就要看她的命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