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气炸了,扬手欲再挥鞭,却被身后一位青年制住。
青年冷着脸,沉声喝道:“够了,闹得还不够大吗?你忘了出发前答应过王爷什么?”
红衣女子眼睛微红,狠狠瞪了青年一眼,终是收了鞭子退到后边去。
青年上前两步,朝义愤填膺的大晋百姓拱手一礼道:“各位,是舍妹行事鲁莽了,我在这给各位赔个不是。”说着又掏出一只瓷瓶,递到顾知安面前,“这是解药。”
顾知安接过解药,拔开瓶塞闻了闻,确定是解药无疑,便让琅乔喂女子服下解药。
解药见效很快,服药后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女子的脸色便有明显好转,只是身上的伤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再者这解药虽然服下,保住了性命,谁又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顾知安看向给她解药的青年,武夫打扮,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强者风范,且看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应该在使臣团内地位不低。
“此人无故遭难,伤得可不轻,阁下不会只想用点解药便将人打发了吧?”
青年眸中有讶色闪过,眼前这女子似乎并不怕他,在他刻意释放强者威压时,她竟一点惧色都没有。
这只有两个可能,一,这女人不会武功,自然也感受不到内力的威压。二,这女人功夫在他之上,自然不会对他释放的威压有所畏惧。
他更倾向于前者,刚刚此女避开扶鸢那一鞭时的动作虽然灵巧,却并不是什么轻身功夫,只是反应快而已。
青年忽而一笑,露出他洁白整齐的牙,“姑娘说得是。”说完朝身边人伸手,取来一个钱袋,瞧着份量并不轻,直接递到了已经好转许多的妇人面前,“这是我们的一点歉意,还望收下。”
妇人看向顾知安,见顾知安点头,这才怯怯收下。
顾知安朝妇人道:“去医馆处理一下伤口,有什么不适立刻就医,切莫耽搁,有什么事就去礼部那边新建的南骊舍馆,南骊使臣团的人会住在那边,尽管找他们就是,如果他们不管,便去京府衙门敲鼓鸣冤,自有人管。”
妇人忍着后背的疼痛,连连点头,眼里尽是对顾知安的感激。
青年面上的笑意越发深浓,眼里更多了几分兴味,“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顾知安只当没听见,转头时朝红缨使了个眼色,见红缨点头,便谁也不理,转身就走。
使臣团入京本就是万众瞩目之事,这个不大不小的插曲很快就传到了御政殿。
此时御政殿内不止皇帝一人,太子和几位皇子以及数位大臣都在。
皇帝微皱着眉,朝禀事的太监问:“和南骊使臣对上的女子是哪来的?”
下边的臣子和皇子们大多时候都是看皇帝的脸色说话,见皇帝并没流露出对此女的赞赏之色,当即便知皇帝的心思。
“回陛下,此女住在石柳巷,据察是兵部主事顾青峰的大女儿,不过前阵子两方有了不可化解的矛盾,已经自请出族,另立了女户,且与顾大人断绝了父女关系。”
皇帝听得一愣一愣的,住在石柳巷的顾家女,不就是楚元炎的那位相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