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事太监摇头,“未曾见楚将军现身。”
一旁的淳王冷哼一声,接过话头道:“此女行事向来跋扈,仗着与楚将军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连自请出族另立女户,与父亲断绝关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说着上前一步,朝皇帝拱手,“父皇,此女平日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可此事事关两国议和之大事,不可轻忽,还请父皇下旨,严惩此女!”
淳王明显的恶意令皇帝微微皱眉,不悦地瞪了淳王一眼,转头看向阮丞相。
“爱卿以为如何?”
阮丞相笑了笑,回道:“此女平日行事或许乖张跋扈,可今日之事却并非此女之错,且此女应对颇为合宜,既能杀一杀南骊的藐视之心,灭灭他们的威风,又能平息民愤,化解了一场干戈,实为善举。”
唉,不是他想替这女人说话,实是此事若不能处理好,于他在民间的名声也会有损,且皇帝明显对淳王的态度有所不悦,他自然要懂得揣摩圣心。
果然,皇帝听完阮丞相这话,脸上的不悦之色明显缓和,微点了点头,“爱卿之言有理,不管此女平日如何,今日之事倒也不是她的错,既然南骊使臣那边没有追究的意思,便就此作罢,俱都不提!”他虽与南骊国达成了某些共识,可不代表他能容许南骊国到大晋来作威作福。
皇帝说完看向淳王,微微皱眉,“你是朕的儿子,是高高在上的淳王殿下,行事记得自己的身份,莫要失了体统,惹人笑话。”
淳王将头垂得更低,连声应是。
始终未发一言的太子原本悬着的心缓缓落下,离开御政殿后,立即加派了人手盯住淳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顾知安,尤其顾知安还是因为他而得罪了淳王,他更不能坐视不理。
同时另派了人手盯住南骊使臣团,尤其是那位扶鸢郡主。
据他的情报所知,这位扶鸢郡主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报复心极强,今日顾知安当面让她下不来台,她岂会善罢甘休。
宫里这一出戏顾知安自是不知,她这会已经回到了石柳巷,刚换了身舒服的衣裳,红缨便回来了。
“如何?”顾知安问。
红缨微笑,“幸不辱命!”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小香囊。
顾知安接过香囊,随手扔进一旁煮茶用的小泥炉中,看着香囊一点点被火焰吞没。
“我顾知安从来就不是会吃亏的性子,那一鞭子虽然没落在我身上,却与落在我身上没有什么分别?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当我们大晋之人可随意欺之!”
琅乔拿了帕子递给顾知安,“小姐说得是,那位扶鸢郡主明明是她自己掉了珠子,非说有人偷她的,口出恶言,可见是个不讲理的,咱们也没必要跟她讲什么道理。”
顾知安笑了起来,朝琅乔眨了眨眼,“没错,咱们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刚落下,外头便传来楚元炎的声音:“还治谁之身?”
门口光影一暗,楚元炎高大挺拔的身影便跨进了小厅,大步朝着顾知安走来。
“楚元炎也在?”皇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