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在顾知安意料之中,可在听见这么肯定的回答后,心情依然不受控制的烦躁起来。
傅江明接着女儿的话头道:“顾姑娘,我这徒弟虽然经脉被你用灵药修复,可损毁的根基内元却无法被这郁灵丸修复,需得我以秘法助他一臂之力,方能保住他苦修多年的根基。”
“所以你们要带他离开京都?”顾知安问。
傅江明点头,“我这秘法在此处无法施展,需得立即带他回灵月山。”
顾知安又看向陆子期,见陆子期点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回答他先前的问题,“这粒郁灵丸便送给傅先生了,就当报答楚将军先前的数次相护之恩,往后我与他便算两不相欠。”
傅江明微微皱眉,这话听着好似没什么,可他分明从这小姑娘语气中听出些许别样的味道。
陆子期一听这话,心知不妙,可当着傅江明父女的面,又不好多说什么。
楚元炎被傅江明带走时,依然没醒来,顾知安冷眼看着傅彩环紧搂昏迷不醒的楚元炎坐在马车里,面上始终没有一丝表情,直到马车绝尘而去,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她的眉眼间,方才露出些许自嘲。
活了两世的铁娘子顾知安,头一回动心,竟以这样的方式结局,何其可笑。
顾知安这几天一直待在城外万丘林的冰洞里,对城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本打算进城后就去寻红缨和琅乔会合,谁知刚一进城门便被人拦下。
“顾知安小姐,请随我等进宫。”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连场景也那么熟悉。
只是身边,没有了陆子期,身后,没有了楚元炎。
她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在皇权面前,她实在是渺小。
御政殿中,皇帝坐于御案之后,一脸威严,目光冷冷盯着跪于殿中的女子,“你就是顾知安?”
顾知安虽跪着,后背却一直挺得笔直,垂着眼眸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回皇上,民女正是顾知安。”
皇帝扯了扯唇角,眼神森寒,“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顾知安起身,膝盖处的不适令她微微蹙眉,无法理解那些跪完跟没事人一样的宫人。
“那日你赢了扶鸢郡主后,去了哪里?”
顾知安自打在城门口被带走时,便知是因为什么,心中早就有了腹稿。
“回皇上,那日赢了扶鸢郡主后,民女得了彩头,一匹汗血宝马,那马儿野性十足,民女一坐上去就被它发狂般带出城,一气跑出几百里地,还迷了路,害得民女今日才寻到路赶回京城。”
汗血宝马的凶悍那是出了名的,不得不说这个借口用的非常妙。
皇帝明知她说谎,可身为一块老姜,自有他的谋算,当然不会做当面戳穿对方谎言的无聊事,毕竟他也没什么证据可以指证她说谎。
皇帝笑笑,声音温和许多,“那日你重创扶鸢郡主,也算是为那些被扶鸢羞辱过的女子们出了一口恶气,也全了皇室的颜面,有功,当赏。”
顾知安面露喜色,朝皇帝下拜,“谢陛下!”
“听闻你和楚将军走得颇近?”皇帝状似淡然问。
傅彩环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顾知安,扬着下巴一脸傲娇道:“自然是带走我师兄,这世上只有我爹爹能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