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善年怎肯,眼见扶鸢死了,没了旁证,他更不可能承认自己的罪过。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官何时与南骊国勾结了?倒是你们,夜闯知州府衙,意欲何为?”
呵——这是想倒打一耙?
顾知安能受这种鸟气吗?
那自是不能的,尤其是在这种稳站上风的局面,她凭什么被这种奸人威胁?
顾知安笑了笑,从椅中起身,拿出刚刚收起的匕首,“这刀子刚刚就没用上,我还觉得可惜呢,我磨了那么久,磨的这么锋利呢。”
她慢慢走向宋善年。
宋善年惊得撑着手往后退,可惜后头就是墙壁,转眼就退无可退,他瞪着眼死死盯着顾知安,色厉内荏道:“我可是云州府的知州,朝廷命官,你敢——”
话还没说话呢,顾知安的刀子便刺进了宋善年的大腿,笑盈盈道:“我敢,我当然敢。”
剧烈的痛苦让他张了嘴就大声嚎叫起来,不断地喊着“来人”“救命”,然而,别说来个人救他,就是一声回应都没有。
“这里可没有能救你的人,你喊破喉咙都没用。”说着话,她又将匕首刺入他另一条大腿,看着鲜血汩汩往外冒,冷着声道:“这一刀,是帮城里那些被残害的百姓们刺的,你也尝尝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她又将匕首拔出,鲜血飞溅至她衣襟上,她也毫不在意,“身为一州父母官,不想着为民谋福也就罢了,竟和敌邦勾结,肆意残害大晋百姓,你说你该不该死?”
宋善年是真的怕了,眼前这少女,真的会杀了他,“我写,我什么都写,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顾知安像是没听见,毫不手软的将匕首再次刺向宋善年,刺入他的胳膊,冷冷道:“我改变主意了,那些供词不要也罢,我只要你死。”
宋善年好后悔,他刚刚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乖乖写下她要的东西呢?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都放在库房里,只要女侠饶过我,那些就都是女侠的了。”
顾知安冷哼,拔出匕首,转瞬就刺入另一只胳膊,疼得宋善年鬼哭狼嚎。
“你的那些民脂民膏我自会帮你妥善处置,但这些买不了你的命,因为你该死!”
说完,她再次拔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刺入宋善年咽喉。
诚叔始终沉默地站在一边,眉头微微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很明显,他并不反对顾知安这么做,甚至在看向顾知安时,眼里有隐隐的欣赏。
这个女孩子,真是越来越对他的胃口,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
见顾知安了结了宋善年,诚叔这才上前,朝顾知安道:“一州知州身亡,事情可大可小,官场上的事我知道一些,后头的事我来安排,至于库房,你来处理。”
顾知安有些意外,没想到诚叔会为这事出这么大的力气,于是问:“诚叔,这事沾上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你真的不介意吗?”
诚叔笑着摇头,“你看我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吗?我既然提了,自然是想清楚才提的,你不必想太多,放心交给我就是。”
顾知安感觉很暖,是她来到云州这些天后,第一次觉得身体有了暖意,这种感觉从她杀了扶鸢起就有了,不过现在,她不仅身体暖了,连心也暖了。
“好,宋善年的事就交给你善后,库房的事就交给我。”据上回布庄的掌柜说,城里有许多人遭了难,被南骊国来的那些人害得不轻,还有那两个被下了毒的村庄,以及死伤惨重的万佛寺,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她救不回来,那就用银子为活着的人做点什么吧。
顾知安离开府衙时,门口竟等着一个年轻和尚,和尚一见她就行了一个佛礼,“施主,济元师伯让小僧来此处等候施主,请施主随小僧回万佛寺,济元师伯有要事相告。”
宋善年怎肯,眼见扶鸢死了,没了旁证,他更不可能承认自己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