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苍澜张了张嘴,却除了尝到满嘴的苦涩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如母后所言,他自打成为太子,便不再能只做自己,终身大事不由己,一言一行不由己。
“可若顾知念不是敬诚的女儿呢?”夜苍澜问。
皇后道:“如今这样的形势,她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了。”
夜苍澜知道她的意思,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无话反驳。
长久的沉默后,他闭了闭酸涩的眼,淡淡道:“明日儿臣会亲自去见欧阳长平和曾氏。”
皇后听了这话,本该觉得高兴的,可看着儿子这模样,实在高兴不起来,深叹了一息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起身离开。
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狠心,实是身不由己,生在皇室,尤其是嫡子,就算你不争不抢,将皇位拱手相让,坐上皇位的那个人,也绝不会放过拥有嫡系血脉的皇子,下场除了死外,别无二路。
这些话,她用不着说,儿子从小长在深宫,能活到现在,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他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如今他们母子面临的,不仅仅是皇权争夺的残酷,更是国之将破的劫难,他们别无选择。
次日,夜苍澜和几位大臣商议完调配军需粮草的事后,便换上一身便服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