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敬诚擦拭的手一顿,然后假装没听见,将匕首又收了起来,扭头看向顾知念,“你跑这么急,有何事?”
顾知念虽然眼馋那匕首,可欧阳敬诚不给,她也不能硬要,只能遗憾的暂时放下这事,说起正事来,“爹爹,我听说太子殿下有意将皇位归还给咱们欧阳家?”
欧阳敬诚皱眉,他虽没觉得那些事不可对人言,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心头有些不悦,目光淡淡扫了房里伺候的那几个下人一眼。
几个下人同时后背一凉,心里悔的要死。
“你想说什么?”欧阳敬诚朝顾知念问。
顾知念凑到欧阳敬诚身边,伸手拽住欧阳敬诚的衣袖,轻轻摇了摇,“爹爹,你真的要收回皇位吗?”
欧阳敬诚有些不耐烦,声音沉了两分,“你究竟想说什么?”
顾知念被他这突然爆发的脾气吓得赶忙缩回手,又后退了两步,见他没有再继续发脾气,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爹爹能不能不要收回皇位,太子殿下他很好很厉害的,他当皇帝一定会是明君的。”
上辈子,大晋没有兵乱,更没有还皇位于欧阳氏这桩事,甚至欧阳氏都没有来过京都城,这一切都和那个本该死掉却没死的楚元炎有关。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说服欧阳敬诚,绝不能收回皇位,不然她怎么当皇后?怎么母仪天下?
欧阳敬诚瞥她一眼,收了脾气,淡淡道:“这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还有别的事吗?”
顾知念瞥见书案上的包袱,皱眉问:“爹爹要去哪里?”
“云州!”欧阳敬诚道。
好端端的去什么云州,顾知念想问清楚些,欧阳敬诚却没这么功夫跟她掰扯,直接让人将她送回房。
欧阳敬诚很想不通,他的女儿,怎会是这个模样,哪有欧阳家半分风骨,满眼的算计。
欧阳敬诚想去云州,去看看云州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去寻一寻安丫头,希望她还活着。
可他想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来京都后,原本就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如今又添上了平定战乱这一桩大事,更是不能说走就走,包袱收拾了好几天,愣是没能成行。
就在他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上几桩极其重要的事,准备连夜离京时,一封东境战报送来京都,让他打消了离京的念头。
夜苍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将手中的战报递给欧阳敬诚,“诚叔请看,这位帮助云州百姓守住城门且以小搏大击退东离大军的义士,真不是欧阳家派出的人?”
欧阳敬诚看着手中的战报,当他看见安姑娘三个字时,立时就笑了,胸中郁气尽消,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乐呵呵道:“这位安姑娘我见过,很有本事,与我也算聊得来,称得上是难逢的知己了。我还以为她早就离了云州,没成想她还在那里,且做了这么一桩大事,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呢。”
夜苍澜眼里有一簇光突然熄灭了,他看到安姑娘三个字时,首先想到的便是顾知安,心里抱着希望,没成想竟是欧阳家主的知己,能与欧阳家主成为知己,想必年岁也与欧阳家主相当,定然不是他想的那个人了。
不过云州城能守住,他还是很高兴的。
欧阳敬诚也高兴了一会,总算想起正事,朝夜苍澜问:“听说你父皇醒了?”
欧阳敬诚擦拭的手一顿,然后假装没听见,将匕首又收了起来,扭头看向顾知念,“你跑这么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