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吴军医出去,楚元炎便朝陆子期问:“我看王军医和吴军医都有提到一个什么安医士,是新来的?”
陆子期一脸复杂,很想直接告诉主子,安医士就是主子你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某人。
可想到顾知安先前的叮嘱,也深知主子的脾性,一旦他知道顾知安人就在营中,怕是会不管不顾冲过去找她,到时伤口又崩开可怎么得了,于是他只能死死咽下那些几乎冲到喉咙口的话,弄得他抓心挠肝般难受,还不如不知道这桩事呢。
“听说是从月城来的大夫,是来援医的。”
楚元炎哦了一声,没太在意,转而又问:“江南那边来信了吗?”
陆子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心想江南就算来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毕竟人已经在他们大营里了,还等什么江南来信。
“没有。”
楚元炎脸色有些郁郁,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转开话题又问:“今日陈志合做的那些陷阱颇有些意思,听他的意思是他那边的医士给献的计,说那医士去过云州,你去将那医士找来,我想问问云州的事。”
陆子期呆住,亏他刚刚还在计划着要怎么给顾知安保守秘密,这么快就要暴露了吗?
陆子期一点迟疑都没有,高高兴兴的应下了,转身就往外跑,“主子您等着,我这就将她找来。”
楚元炎一脸狐疑,“这家伙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此时天还没亮,顾知安最多睡了一个时辰,又被叫醒,没有起床气的她都要发脾气了。
听到是陆子期的声音,她的脑子逐渐清醒,慢慢穿好衣裳走出小帐,望着朦胧夜色下一脸兴奋的陆子期,“你家主子醒了?”
陆子期点头,“对对,醒了,王太医说他状态还不错。”
“所以?”
陆子期嘿嘿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主子自己说要见你的,他好像听陈将军提到过你献的计策,想问问云州的事。”
顾知安沉默了一会,转身进帐取来药箱,“走吧。”她知道身份早晚是瞒不住的,可没想会这么快。
算了,瞒不住便瞒不住吧,也没甚大不了的。
两人回到楚元炎住的营帐时,楚元炎由医士扶着在营帐的角落里,地上放着一只木桶,似乎是刚方便完,他正撩着袍子系腰带,形象实在是说不上好,加上披头散发的模样,还有那么一丝——滑稽。
楚元炎永远都记得这一刻,他正系着腰带,头发乱糟糟的散着,一扭头就看见顾知安似笑非笑的脸。
时间仿佛静止,他不知该继续手中的动作,就那样呆立着,脑子跟一团浆糊一样,完全想不明白,顾知安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
所有那些他打算在见面时说的话,都消失不见了,一句都想不起来,只想用一堆土将现在的自己给埋了。
还有陆子期,将他一起埋了。
好在陆子期还是机灵的,赶忙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顾知安面前,尴尬地笑道:“安医士,要不你在外头等一会再进来?”
顾知安耸肩,转身出去,出了营帐后刚走没两步,脚下便是一硌,好熟悉的感觉啊!已经多久没有这种体验了?还真是怀念呢。
待吴军医出去,楚元炎便朝陆子期问:“我看王军医和吴军医都有提到一个什么安医士,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