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直接忽略掉欧阳敬诚的提问,转开话题问:“我听闻泗水之繁茂不比京都差,不仅商贸繁盛,更是聚集了许多各方各域的奇人异士。”
欧阳敬诚点头,“差不多是这样,你问这个做什么?”
“可有精擅蛊术之人?尤其是‘巫蛊’。”顾知安问。
欧阳敬诚面色微变,“你是如何得知‘巫蛊’的?世人只知岭南蛊族擅长养蛊,手段阴毒,却极少有人知道这世上还有‘巫蛊’的存在,你从何得知?”
顾知安不答反问:“这么说巫蛊也是出自岭南?”
欧阳敬诚摇头,“巫蛊并非出自岭南,而是自有一脉,起先是没有巫蛊一道的,岭南有蛊术,南疆有巫术,本是相隔万里,互不相干的两种手段,却因一段孽缘而生出变故。”
两百多年前,岭南逃出一位精擅蛊术的少年,他因父母被人迫害身故,一怒之下杀了仇人全家,后被全族追杀,他只得逃出岭南,一路逃到南疆,与一位巫族女子相识,最后结为夫妻。两人的孩子出生后,同时继承了父母的本事,蛊术和巫术,再后来,那个孩子长大后,竟突发奇想,将巫术与蛊术结合到一起,创立了全新的派系,巫蛊。
只是巫蛊术修习难度极大,只能女子修习,且入门标准十分严苛,没有一定天赋的人,根本不可能学会巫蛊之术,这也就导致巫蛊一派始终不得繁盛,世上所知之人就越来越少。
顾知安听完故事,并不觉得故事有多凄美励志,尤其在见识过成越王府地牢里的陆子寻那般惨状后,她更是对此术厌恶至极。
“安儿,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是从何得知巫蛊术的?”欧阳敬诚皱着眉问。
顾知安沉默了一会,终于再次掏出她的佛陀舍利,将在成越王府所遇之事说了一遍。
欧阳敬诚听了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楚元炎也中了巫蛊术?”
顾知安摇头,“他应该没有,我和他在一起时,舍利并未发热,但他绝对不正常,就算没有中巫蛊术,应当也中了别的招。”想到楚元炎在碰到那只装满蛊虫的盒子时,那些蛊虫瞬间定滞的模样,她便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你急着要找的那郑先生是什么人?”欧阳敬诚问。
顾知安:“郑先生是岭南人,先前他帮着楚元炎破过南骊狂人之祸,于蛊术一道应是十分精擅。”
顾知安的马车是用军马拉的,跑起来的速度自然要比寻常马匹快上许多,总算在入夜前追上了郑先生的马车。
此时郑先生的马车正停在一处平阔的野地里休整,距离马车不远处的空地上燃着火堆,郑先生则不见踪影。
根据车马行提供的线索,顾知安认出眼前这辆马车应当就是郑先生所乘驾的那辆。
欧阳敬诚查看了马车车厢,里头没有人,东西都还在。
“应该是去打猎了,否则不会将马车放在这里,火堆上还烧着热水。”顾知安分析道。
欧阳敬诚当即点头:“我去林子里找找。”
父女俩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就传来一声清润好听的男声,“二位何事?”
顾知安转身,瞧见一位手拎两只野鸡的男人,男人很年轻,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靛青色细布长袄,梳着高髻,髻中插了一根貌似朴素的青玉簪,模样十分俊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格外惹人注目,此时他薄唇微抿,目光满是探究。
顾知安微微一笑,正要作自我介绍,欧阳敬诚抢先开了口,“你是从月城出来的郑先生?”
顾知安直接忽略掉欧阳敬诚的提问,转开话题问:“我听闻泗水之繁茂不比京都差,不仅商贸繁盛,更是聚集了许多各方各域的奇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