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们早已得了主子纱丽娜的指示,自是不敢在楚元炎面前乱说什么,全都统一口径,说法与纱丽娜一般无二。
楚元炎冷冷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女婢,随手指了一个,“你,起来。”
女婢战战兢兢地起身,不敢抬头。
她们都是在成越王府时就伺候纱丽娜的,知道许多外人不知道的密事,很清楚眼前这位大将军有多厌恶她们主子,更亲眼见过这位大将军亲手斩下成越王头颅,心中对这位大将军很是畏惧。
外头走进来两个黑甲卫,楚元炎道:“带下去,让她学会怎么开口说真话。”
此时纱丽娜被绊在偏房,一时赶不过来,女婢哭喊着求主子救命的声音甚至都没传到纱丽娜耳中就被堵了嘴拖走。
剩余的女婢们个个瑟瑟发抖,唯恐下一个就轮到她们。
根本没费多少功夫,两个黑甲卫便回来了,朝楚元炎点了点头。
楚元炎又指了一个女婢,“这个也带下去。”
待纱丽娜摆脱牵制赶到时,楚元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见纱丽娜进来,面上并无多少表情,只冷冷哼了一声,起身走人。
从两个女婢口中得知,今日阿寻突然失控是因为他突然恢复了一些神智,想要逃走,被看守的女婢拦住,两人打了起来,女婢因掌握着控制阿寻的法门,故而很轻易的便占了上峰,谁知阿寻在失智的瞬间突然扑向女婢,想与之同归于尽,女婢自然不肯就这样死,于是拔刀反击。
原本这样的事从前也发生过,一个蛊仆而已,杀了也就杀了,并不会被主子责罚,所以女婢下手半点没留情。
楚元炎心里又是难过又是高兴,阿寻能突然恢复一些神智,于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这证明阿寻是有机会做回自己的。
可他又难过此时的自己无法立刻将阿寻解救出来。
“南疆那边可有信传来?”回到书房,楚元炎朝身边的黑甲卫问。
黑甲卫摇头,“尚未有消息传回。”
楚元炎闭了闭眼,摆手,“退下吧。”
偌大的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他发了一会呆,突然打开桌案侧边的暗柜,从里头取出一轴画,慢慢在长长的桌案上铺展开。
画里是一间小院,小院里有个女子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奇怪的东西,眼睛看着正前方的一个草靶,黑发飘扬,英姿飒飒。
这样的画他有很多幅,有她打铁的,也有她挽着裤腿在院里狂奔的,还有她带着两个丫鬟打拳的。那段时日,他每天都会花很长一段时间用来看她,起初只是看看而已,后来他开始画,将他觉得有趣的画面都画下来,尽管那时候,他还不知她生得是何模样,只是觉得,那真是个顶顶有趣的姑娘。
指腹抚上画中那五官模糊的脸,在心里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他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天亮起,不知不觉间,他又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
陆子期赶着马车从梧桐巷过来,接上楚元炎后一起往皇宫的方向去。
“今日大朝会,怕是要论功行赏,主子,你觉得你这次能封什么?”
能封什么?不是侯,就是伯。按惯例,以他的功绩,至少也是侯,上次就该封的,结果到现在也没封,依然是大将军,而那些平庸无功的将领,早已封了伯位,甚至侯位,想来也是可笑。
楚元炎摇了摇头,对这个话题并无谈论的兴趣。
女婢们早已得了主子纱丽娜的指示,自是不敢在楚元炎面前乱说什么,全都统一口径,说法与纱丽娜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