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炎抓住她的手,“你又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顾知安轻轻松松就挣脱了他的手,谁让他现在这么虚呢,“帮你擦个嘴而已,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吗?”说着用十分嫌弃的目光扫了他身体一眼,“就你现在这模样,我就算想做什么,做得成吗?”
楚元炎只觉得自己一定是耳朵出问题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种话该是一个女孩子说的吗?
还有,她那眼神是怎么回事?瞧不起谁?
他正想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抓过来吓唬吓唬,谁知刚伸手,这女人一个转身就走了,边走带边叨咕着,“你现在不宜吃太多,我再给你夹点鱼肉吧,排骨吃一块就算了,再吃点菜粥暖暖胃。”
于是,陆子期回来时,便看到这一幕。
某个嘴巴特别硬,脸还特别臭的男人,正吃一口菜粥,瞪一眼坐在床边啃排骨的某女。
“这糖醋排骨不是专门给我做的?”楚元炎咽下寡淡的菜粥,不满地问。
顾知安边吃边点头,“是啊!我让我家厨娘特意给你做的。”
“那你现在在干嘛?”
顾知安啃掉骨头上最后一块肉,舔了舔沾在唇上的糖醋汁,笑道:“你反正吃不完嘛,我和陆子期帮你吃,省得浪费了。”
楚元炎觉得这女人真是一点女人样都没有,又觉得嘴有点干,于是不再理她,朝陆子期道:“拿水来。”
陆子期憋着笑,心里回荡着一句话:一物降一物,一物降一物啊!
向来杀伐果断的战神将军,在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时,一样会变得无可奈何。
一顿饭吃了许久,顾知安掐算着时间,觉得楚元炎需要休息了,这才拎着空食盒离开。
不过顾知安向来说到做到,说了晚饭还来,那就一定来。
陆子期因为挂念家里的兄长,下午离开侯府后就没再过来,顾知安来到楚元炎房间时,楚元炎一个人在睡着。
她走到床边想叫他起身床吃晚饭,却发觉这人脸色有点不太对,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一抹病态的红,一摸额头,果然发烧了。
此时的楚元炎身体太虚,无法承受退热汤药的猛烈药性,温和些的又没什么用,顾知安干脆帮他物理降温。
湿帕子一遍遍的敷,时不时用温水再给他擦身,一直忙到深夜时,他身上的热才渐渐退下,她也累得虚脱,伏在床边就睡了。
楚元炎并非一直昏睡着,中间也有醒过,只是太疲累了,连眼皮都没力气睁开,但他一直知道有人在给他敷冷帕子,知道有一双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终于睁开了眼,刚想动一下,又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压着。
女孩子伏在床边睡得正香,娇艳的脸蛋枕在他胳膊上,晶莹的液体自她嘴角蜿蜒而下,湿了他一片衣袖。
“脏死了。”他嘴上这样说,眼里满是嫌弃,手却没动,哪怕手臂已经麻的很不舒服。
正是深冬寒夜,哪怕屋里烧着地龙,她这样衣着单薄的睡着,也容易着凉。
鬼使神差的,他竟将自己盖的被子,分了一半盖在女孩子身上。
许是盖被子的动静有点大,女孩子动了动,抬头用她眯眯瞪瞪的眼睛看他,看得他心跳都漏了一拍。
然后,然后——她就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