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的手劲多大,眼见这老妇如此恶毒不讲理,她自然不会留什么情面,手指不断收紧,疼得老妇嗷嗷直叫,直呼姑奶奶饶命。
而躺在床上始终没动弹的琅乔,此时眼里终于有了些许光彩,她似乎听见了小姐的声音,眼珠微微转动,她看见了站在床边的小姐,小姐一点都没变,不,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漂亮。
琅乔的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滚,小姐来了,她的小姐来了。
顾知安将老妇甩开,任由老妇去外头嚎叫喊帮手,自己坐在了床边,一手扣住琅乔的手腕为她把脉,一手按住琅乔挣扎着要起身的身子,低声道:“别动。”
琅乔泪珠滚滚,紧紧抿着唇,喉咙里发出压抑至极的哭声。
顾知安把完脉,脸色阴沉至极,她握住琅乔的手,沉声道:“想哭就哭,忍什么?”
听到小姐的话,琅乔终于放声哭了起来,那一刻,所有压抑在心里的悔恨都和泪水一起奔流而出。
自打生下大女儿起,她就没有一天不后悔,后悔生了这双识人不清的眼睛,后悔放弃了跟在小姐身边逍遥自在的生活,恨自己无能,竟被一个老妇欺压至此。
顾知安抱起琅乔,让她扑在自己怀里哭,她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手上轻柔,眼中却寒光凛冽。
门口的女孩听见娘亲这样哭,也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好在她已经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孩子,知道母亲并没有在挨打,便也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来,怯怯扯着母亲的衣袖一起哭。
顾知安腾出一只手,搂过孩子,温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们。”
待好一会儿后,琅乔止住哭声,顾知安这才开口问:“你为何中毒了?谁下的毒?”
琅乔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本事,这事根本瞒不住,何况到了此时,小姐都来了,她又何必再瞒。
“是李成武的表妹,如今已是李成武的妾室。”
“她给你下毒,让你使不出力气,再以你的孩子威胁你,折磨你?”顾知安问。
琅乔点头,不敢去看小姐的眼睛。
“红缨知道这事吗?”顾知安问。
琅乔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跟她提过,不过她应该是有些怀疑,逼问了我几次,我没说。”
顾知安总算知道红缨为何总是写信给她,还总提琅乔的事,甚至好几次将琅乔的住址写在信里。
她用手指戳了戳琅乔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不会写信告诉我吗?我在泗水离这里也不远,宁愿受人胁迫欺辱,也不愿告诉我,你究竟怎么想的?”
琅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更咽道:“我没脸跟小姐你说这事,男人是我自己选的,苦果该我自己吃。”她曾也想过告诉小姐,可她知道小姐未婚生子的事,怕小姐也不好过,便强忍着没肯说,也不让红缨提。
顾知安看了一边的孩子一眼,没好气道:“你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考虑,你看看这都过的什么日子?你能受这罪,孩子呢?”
说到孩子,她四下又看了一眼,“不是说生了老二?孩子呢?”
提到老二,琅乔的眼泪又落下了,哭得不能自已。
倒是止了哭声的玉儿怯怯开口,“妹妹被祖母送人了。”
顾知安的手劲多大,眼见这老妇如此恶毒不讲理,她自然不会留什么情面,手指不断收紧,疼得老妇嗷嗷直叫,直呼姑奶奶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