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事也简单,毕竟有叶知州出面,什么都很简单。
和离原本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程序也多,不是那么好办的。
可有叶知州在,云州城里又能有什么事是难办的。
尽管老太婆一直闹,事情依然很快办好,和离书拿到手的那一刻,琅乔又哭了一场,却是高兴的。
叶知州令李成武立刻将琅乔的嫁妆还回,可他手里那有那么多银子,只能将南城的房子给卖了,再将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积蓄都给拿出来,这才勉强凑够了琅乔的嫁妆钱。
李老太婆哭得惊天动地,扬言寻死,活不成了之类的。
她去撞墙,没人拦她,跑了一半又停下。
又说要去跳井,这下有人拦了,却是院外看热闹的那些邻居,
“李家的,你想死就去跳城外的护城河,可别跳井,我们还要喝水用水呢。”
“对对对,咱们条胡同就一口井,你要是跳井了,我们怎么用那口井里的水?多脏多晦气啊!”
李老太婆气得肝疼,又说要上吊。
顾知安冷眼看着,突然开口道:“想死就去死,没有人会拦你,大家伙儿都可以作证,你是自尽,谁也没责任。”
李成武终于受不了了,朝李老太婆吼道:“娘,你别闹了行不行?如今这般模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成天看琅乔不顺眼,非要我纳表妹,我们李家怎会有今日。”
南城的新宅没了,所有的积蓄没了,城卫司统领一职铁定是保不住了,他全完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还在那里给他找事,他都快疯掉了。
李老太婆被儿子这一吼,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嚎,“哎呦,我这苦命的哟,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大的不省心,小的还怨怪我,我该死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啊!”
顾知安懒得听李老太婆杀猪般的嚎丧,直接进屋将琅乔和两个孩子带出来。
叶知州邀请顾知安去府衙住,顾知安婉拒,打算带着琅乔和两个孩子去住客栈。
临走前又将小妾下毒谋害正妻的事说了,听得叶知州脸色黑沉,当即吩咐手下去将李成武的小妾给拿下。
后头的事究竟会如何,顾知安不想再过问,总之有叶知州在,绝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
而琅乔直到在客栈住下,看着两个孩子都在身边,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活了过来,重新活了过来。
“你好好休息,你身上中的毒我会想办法,定会让你好起来,重新做我的打手,如何?”
琅乔不断点头,拼命点头,强忍着眼泪,“好。”这几年,她一直怀念当初跟着小姐四处闯荡的日子,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看上李成武这样的男人。
傍晚时,红缨寻到了客栈,显然她是听到了李家的事情闹开了,匆忙找到李家去,才知道顾知安来了云州的事。
得知琅乔这几年身子弱并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且日日被她那个婆母折磨,红缨也落了泪,心中满是自责,若她手段再强硬一点,或许会早些发现端倪,也能让琅乔少受些苦。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顾知安寻了些羊乳来喂孩子,顺便朝红缨问:“你过得如何?最好说实话,别学琅乔这样,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