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商也想到这些,又气又恨又无力,就像是自己的七寸被人拿捏住,纵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此时也难以施展。
顾知安这边愁云惨淡,镇北侯府也不遑多让。
傅江明见女儿近来情绪不对,整个人似乎变了般,怕再这样下去,会闹出大事来,便向楚元炎提出离开侯府,回灵月山。
傅彩环怎肯,这些年她无数次想来找楚元炎,都被父亲拦着不许,若非这次父亲远行加受伤,她根本没机会住到楚元炎身边来,此时又怎肯就这样走。
父女俩狠闹了一通,傅彩环将傅江明气晕过去,侯府又是一阵兵慌马乱。
楚元炎坐在昏迷的师父身边,面冷心沉,不由想起那夜在长宁宫中,顾知安说过的话。
她说,他和傅彩环还有得纠缠,不是那么容易了断的。
呵——她倒是看得清。
既然看得这么清,又为何,还要回来?扰乱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拍拍屁股走人,就像五年前一样。
“师兄——”
房里突然多出一道人影,声音怯怯,带着哭腔。
楚元炎回神,面冷如霜,看也不看她,起身拂袖而去。
从前他对傅彩环尚有几分耐心,毕竟是师妹,多少有几分情谊在。
可如今,那些本就薄弱的情谊,被她一次次的消磨干净,寸点不剩。
傅彩环追着楚元炎跑出房间,在他身后哀哀切切的喊着楚元炎,却始终没有换回哪怕一个眼神。
入夜,顾知安派出去查探线索的人回来,带回一个让她震惊又愤怒的消息。
正如她所料,谋划此事的人就算是姬如玉,约见自己的也是姬如玉,但姬如玉此时并不在京都城中,那么京都城中就必定有她的内应,是谁在帮着姬如玉办事,又是谁将她的女儿掳走。
此时有了结果,却是她意料之外之人。
揉碎纸条,她拿起臂弩装上,爹爹送的匕首带上,软鞭缠在腰间。
趁着还有时间,该提前清算的账,她不会放过。
菩提巷距离镇北侯府并不远,顾知安一个人都没带,自己独身而来。
她甚至没有让门房通报,直接施展轻功掠入侯府,带着一身肃杀之气。
前阵子来过侯府两回,她知道傅彩环住在距离修竹院不远的落梅轩,直接往落梅轩去。
此时傅彩环刚刚卸了钗环,只穿了件寝衣在房中对镜篦发,婢女伺候的十分小心,却依然时不时被心情不好的傅彩环刁难。
傅彩环看着镜中婢女红着眼要哭不哭的模样,气得抓起妆台上的胭脂盒就往婢女身上砸,婢女不敢躲,只能闭着眼任那胭脂盒砸在自己额头,立时就破了口子,鲜血溢了满脸。
“滚出去,晦气!”
婢女吓得腿都软了,却始终不敢哭出声,正要退走,闭着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顾知安一步迈入,目光冰冷地看向傅彩环,又扫了眼头脸都是鲜血的婢女,声音带着寒冷的杀意:“果然是个心思恶毒的。”
傅彩环起身,皱眉看着顾知安,“你来我这里发什么疯?别以为仗着师兄对你有几分情意,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郑商也想到这些,又气又恨又无力,就像是自己的七寸被人拿捏住,纵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此时也难以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