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知安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时,人群里挤出好几个人,将顾知安拦下,“夫人医术高明,在下佩服之至,能否请夫人出手为内子治病?”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一脸恳切的朝顾知安道。
“还请夫人为小儿诊治,在下定有重谢!”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粗声粗气道。
顾知安没有立马回应,先前开头的青年忙道:“实不相瞒,我原本是要带内子去丰元城求医的,只是海上路程遥远,内子身体虚弱,受了这般颠簸,这几日情况越发的不好,我这才日日来交易会上碰运气,希望能寻得灵药救治内子,没成想今日竟当真遇到夫人,还请夫人救救内子。”
顾知安原本就是极重情义之人,见到青年对妻子这般情真意切,心生感动,正要一口答应下来,又听络腮胡大汉道:“我们也是准备去丰元城求医的,我儿子前阵子不知怎么了,突然开始头疼,天天哭着喊着头疼,找了无数大夫都查不出原因,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冒险带着他去丰元城,可这几天我儿子突然开始嗜睡,饭也不愿吃,也不喊痛了,成天昏昏沉沉的,人也瘦的不成样子,我怕再拖下去,我儿这条小命就——”
络腮胡大汉说着眼圈红了起来,眼里有泪光闪动,让人看了忍不住跟着心酸。
顾知安道:“别耽搁了,谁住的近些我先去谁那边看,不用着急,也不差这点时间,我一定都给你们看。”
两人连连答应,各自报出自己的房号,络腮胡子住的近些,于是众人一起跟着络腮胡子往下边的舱房去。
到了地方,还没进门就听见舱房里传出女子的嘤嘤哭泣声。
络腮胡大汉神色一慌,赶忙推门进去,就见一个年轻女子伏在床边哭着,眼角微红,却未见半点湿润。
年轻女子一见到大汉,赶忙起身扑进大汉怀里,娇滴滴道:“夫君,志儿他又昏过去了,我好怕呀!”
络腮胡大汉这会子没心情安抚年轻女子的心情,将她轻轻推开后道:“我请了大夫来,你去倒水。”
顾知安走进舱房,目光从表情僵硬的年轻女人身上移开,落在床榻上的少年身上,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脸色蜡黄,秀气的眉毛紧紧蹙着,可见哪怕是睡着了,也是不安稳的状态。
少年极瘦,露在袖子外头的手只剩皮包骨头,眼窝也凹陷的极深,看着有点吓人。
顾知安在床边坐下,握住少年的手腕号脉。
一旁的年轻女子总算是回过神来,她并没有听络腮胡大汉的话去倒水,而是扯了扯身边男人的衣袖,娇声娇气地问:“夫君,你怎么请了个女人来给志儿瞧病?别不是被人骗了吧?这世上哪有女人当大夫的?”
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收敛,别说屋里的顾知安,就是站在屋外的众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飞离得最近,就站在门槛上,听了这话,当即反驳道:“女人怎么了?你自己也是女人,怎么还瞧不起女人?真是没见识,这世上女人当大夫的多了去了,你自己没本事,便以为世上的女人都跟你一样没本事,遇事只会哭哭啼啼往男人怀里钻?”
名叫李同的中年男人被青年狠揍了一顿后又被两名管事带走,他的命运最终会如何,顾知安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