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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潼关东南方八里外,三源林。
三源林东侧的荒地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迅速的朝着西潼关挺进。
夜色已然漆黑,但这支军队并未燃起火把, 在暗夜中犹如一大片黑色的浪潮。
某一刻,数名骑兵自西方策马飞驰而来。
“报!前方发现身份未知之骑兵,正在向我军冲来,数量不明!”
大军前方,数名将领紧急商议。
百余息后,一道道命令下达,分散在大军两翼的骑兵快速向前方聚集,并与在前方开路的骑兵合兵一处,以三万骑兵之力先行一步,欲要将来袭的未知骑兵击溃。
至于五万步卒,则依旧以原速继续进发,并未受什么影响。
然而,两刻钟后,地表忽然开始颤动,继而便有震耳的马蹄声、嘈杂的喊叫声络绎传来。
大军主将惊疑之下,赶忙下令五万大军就地组织防御、摆开防守阵型。
当前方的两万多大军好不容易摆开了阵势,便见己方的骑兵竟丢盔弃甲、无比慌乱的迎面冲来。
此时此刻,距离已然极近,主将都来不及下令大军给逃窜的己方骑兵让开逃生的道路。
眼见前方便是自己人,部分骑兵赶忙勒马止速,然而他们的好心之举却给自己带来了致命灾难。
后方骑兵一脸恐惧、只顾亡命奔逃,顾不得、也来不及降速,因此将勒马止速的袍泽不断撞飞。
乱象蔓延,成排成排的步卒被己方骑兵碾压而过,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反击,是以使得阵型大乱、人心惶惶。
统军主将又惊又怒、睚眦欲裂,再也顾不得仁慈。
“传令!射杀、围剿所有乱兵!尽快恢复阵型!”
轰隆隆的战鼓声与号角声中,奔逃的骑兵不断惨叫着、葬身于自己人的手中。
也在此时,一支黑甲骑兵紧追而来,并以一往无前之势埋头猛冲。
号令阵阵,阵型勉强还算完好的两翼步卒开始将密集箭雨向黑甲骑兵的阵列倾泻而去。
然而,放眼望去,竟几乎看不到对方有人坠马的现象。
这种发现让人窒息,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当如山间洪流一般密集不绝的黑甲骑兵一头撞入步卒防线,惊人的一幕就此上演。
只见一道道人影被狠狠挑飞,低的大半丈,高的两三丈,那种场面犹如快马拉犁、将防守的步卒如同泥土一般掀翻并抛飞至两侧。
密集而绝望的惨叫声中,所谓的防线就好像是一个笑话,甚至都不曾让对方的速度有所下降。
此时此刻,尚在观战的几名将领尽皆一脸惨白、满眼恐惧。
他们终于知道为何己方的三万骑兵会在那般短的时间里崩溃,并亡命逃窜了。
双方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那种差距就如同成年壮汉与七八岁的稚童一般!
“骁骑军……”
看着对方军阵中飘扬的旗帜,一名将领无力且绝望的呢喃着,眼神中满是迷茫。
不是说骁骑军只是朝廷临时从两方藩兵中凑出来的骑兵吗?为何他们会如此恐怖?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强悍?
为什么?
只是,这个疑惑他注定无法得到答案。
……
旺隆坡西方五里外,牧怀图引军继续徐徐向西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