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飞出来的瞬间,容鹤一把捂住了眼睛。
往回走的陆霄远见状,当即扔下汽水,喊隔壁卖水果的老头帮忙看一下摊,抓住容鹤的胳膊将他带离了小吃街。
暴力和混乱被夜色阻隔在深处,安静的路灯下,陆霄远问容鹤:“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容鹤轻轻喘着气,摇头道:“不用了学长,我打车就好。”
陆霄远看着他煞白的嘴唇,不放心道:“你没事吧?”
容鹤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没事,就是见血了有点反胃。”
陆霄远惊讶:“你怕血?”
容鹤盯着脚尖道:“我只是不喜欢暴力,害怕有人受伤。”
陆霄远闻言,沉默了片刻,问:“那你上次见到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不仅不怕,还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做了个傻乎乎的自我介绍,发现他受伤之后,执意架着他去附近的诊所,甚至不惜翘掉一堂课,被教导主任免去了“值日生”的光荣称号。
这个问题有点难,容鹤没能及时回答。
但在他第二次来“王八湾”找陆霄远的时候,终于有了确切的答案。
那天,还是一样霉湿的夜晚,月亮起了一层模糊的毛边,扎在人心上生疼,仿佛赤裸裸的挑衅。
容鹤鼓起勇气再次来到“王八湾”,却看到那简陋但井井有条的烧烤摊变得一片狼藉。
六七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将陆霄远逼到墙角,周围的人全都视若无睹般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