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用他的命去换，他肯定半点迟疑都没有，但天平上的砝码加上了西风两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一边是他守护了半辈子的城民，一边是跟随了他大半辈子的结拜弟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该怎么选？

内心纠结片刻，陈锋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这人之前所说的话，道：“您刚才明明说他们杀死了我也可以离开。”

浓雾人极其自然道：“本座后悔了，不可以吗？”

理所当然得语气，就像是在说天本来就是蓝的。

可以，怎么不可以。

陈锋方正脸庞被绝望的苦笑占据，他还能说什么？

拥有绝对实力，就拥有绝对话语权。

在这人面前宛如蝼蚁的他们，没有资格提出任何条件。

视线从浑身都散发着绝望之意的陈锋身上离开，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灰色身影，浓雾人手掌一抬，雾气凝聚成一炷漆黑的香，其上黑烟缭绕。

屈指一弹，黑香落在陈锋面前，浓雾中的人，施舍一般，道：“一炷香，香烧完，给我的答案。”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他还有耐心等着。

闻言，陈锋缓缓低下了头，心中没有任何放松之感，反而是更加难受紧缩。

斩立决变凌迟，任谁都受不了，但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