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盯着他:“大婚之日,为何不来?”
他只问了这八个字。
梅氏解释的托词借口好似从未被他听进去。事实上谢镜渊刚才也确实没怎么认真听。
楚熹年闻言身形微顿,心道谢镜渊果然不是好相与之辈。但若真据实以答,说自己和人私奔,传出去不仅打了谢镜渊的脸,也打了梅氏的脸。
楚熹年:“从前轻狂,惹下仇家,被歹人所劫。”
谢镜渊听不出情绪的哦了一声:“那歹人可抓着了?”
楚熹年笑了笑:“说来护卫不济,竟让那歹人给跑了,不过平安归来已是万幸,再不敢奢求其他。”
谢镜渊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这个动作又引起一阵低咳。他迈步走至楚熹年面前,身上带着一股苦涩的药味,笑时让人脊背发寒,眼睛眯起时愈发像某种冷血动物:“原来如此……”
他目光冷冷,一字一句,意有所指道:“那歹人胆大包天,不仅敢劫我将军府的人,还坏了我谢镜渊的婚事,我调兵马出城搜查,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后面四字说的风轻云淡,却让人寒意顿升。“碎尸万段”这个词在别人嘴里只是虚张声势,在谢镜渊嘴里却是说到做到。
说了是碎尸万段,他就真的会把人剁成一万段,一段不多,一段不少。至于最后会不会被砍成肉酱,倒是难说。
楚熹年嗅到他身上浸染的中药味,若有所思,闻言也不见慌张惊恐,又施了一礼:“那便谢过将军。”
他本就长得干净,笑起来斯文俊秀,语气诚挚,仿佛真的真的非常感谢谢镜渊帮他出头报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