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背着谢镜渊,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得极稳。他听着身后间或传来太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没忍住笑了笑,不期然想起晋王出征朔方的事。
“将军,你可知有时候杀人未必是最好的法子。”楚熹年的声音比月色还要清透,仿佛能看透许多事。
谢镜渊垂眸睨着他的脖颈:“不杀人,该如何?”
“捧他,捧得越高越好,这样就算我们不出手,上位者也会将他压得死死的。”楚熹年好似在提醒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燕帝素来多疑,军权与皇位是最不可染指的东西。当年谢氏一族就是因为军中威望太盛,故而引了天子忌惮,更何况晋王这个有继位资格的皇子。
燕帝可以容忍一个优秀的儿子,却不会容忍一个权倾朝野的儿子。倘若晋王在军中如鱼得水,不需太子出手,皇帝自然会有所动作。
太子走在后面,将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若有所思的抬眼看向楚熹年,没有说话,少顷才终于出声,却是不屑轻骂了一句:“你这个小细作。”
他语罢,牵着秦双跟上他们,并肩而行,对楚熹年警告道:“少来混淆视听,孤不会上你的当。”
他们隔得近,谢镜渊直接将太子一把推开,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太子觉得小伙伴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将树藤在手中慢慢绕了几圈,思及连日来所发生的事,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不明白。
太子直接问出了声,有些不服气:“谢镜渊,你为什么总是护着他?”
捏着树藤的手一指,不偏不倚刚好指着楚熹年。
楚熹年脚步一顿。
第53章 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