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
楚熹年轻轻喊了他一声,但对方并没有醒。
烛火跳动,将谢镜渊另外完好的脸照得清晰分明。眉飞入鬓,眼尾细长,只看面相,是个绝色风流的少年郎,实在难以让人想起他是一名带兵打仗的将军。
倘白衣折扇,指点江山,大抵也会是搅动京都风云,盛名济济不在楚焦平之下的无双公子。
“……”
楚熹年好似叹息了一声,又好似没有。他寻了一方帕子,在铜盆里洗净,然后擦掉了谢镜渊额头的冷汗,却猝不及防被谢镜渊攥住了手腕,一片沁凉。
“娘……”
谢镜渊蠕动着干裂的唇瓣,神情不安,似在拼命躲避着什么。他死死攥住楚熹年的手腕,声音仓惶无措,在睡梦中本能将右半边脸藏入枕头。
“娘……”
谢镜渊声音痛苦,想说些什么,但他嘴巴太严,心里守着太多秘密,哪怕在神智不清的时候,也难以吐露半个字。
楚熹年任由他攥着自己,另一只手摸了摸谢镜渊冰凉的脸庞。内室温度灼热,不仅没能让他保持体温,反而出了越来越多的冷汗。
渐渐地,谢镜渊不再喊了。他忽然安静下来,竭力攥紧身上厚厚的被子,努力想汲取几分温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冒着寒气。
楚熹年脱掉靴子,躺上床将他抱进了怀里。谢镜渊虽神智不清,却很快松开锦被,转而缩进了这个更为温暖的怀抱。
“冷……”他无意识低语,声音破碎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