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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道:“我母妃总是常戴一支孔雀衔珠的步摇,你画一宫装女子,再画一步摇,脖颈上再吊着一根绳,旁人一见,自然便知是我母后了。”

楚熹年慢慢蹭了蹭笔尖杂乱的毛:“你就不觉冒犯先皇后么?”

太子沉默片刻道:“该冒犯的早都冒犯完了,你见过哪个一国之母是无错无过,是被皇帝亲手勒死的。画吧,我母后不会怪罪的。”

楚熹年只好在纸上依言画了一名宫装女子的剪影,又在鬓发间添了支孔雀步摇。正准备搁笔,却忽然听见谢镜渊道:“还有谢壁将军。”

他冷不丁说出这六个字,连空气都静了下来。

楚熹年下意识回头,只见谢镜渊双手抱臂,背靠在自己的椅子扶手上,线条分明的脸在烛火中模糊不清:“皇帝此生负过的人太多,怎可缺了谢壁将军。”

“他惯穿盔甲,擅使长剑银枪。”

“你便画银枪吧,他进宫那日带的便是那柄银枪。”

“不过我不知他是如何死的,只听人说,他身上中了数十箭。”

随着谢镜渊的讲述,楚熹年纸上渐渐画出了一名身着盔甲的将军,手持银枪,威风凛凛,正气凛然。身上添了几支箭,便让身份呼之欲出。

谢镜渊瞥了眼那黄纸:“画的还挺像……其实我都快忘了他是何模样了。”

太子也忽然落寞下来:“我也快忘了我母后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