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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没有说话,浑身僵硬,过了好半晌才艰涩出声:“若儿臣不愿呢?”

他不知外间境况如何,只知谢镜渊如今手无兵权,入宫之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垂在身侧的手隐隐发颤。

燕帝阖目:“朕不止有你一个儿子。”

与谢镜渊一同入宫的还有平王。太子若真能狠下心杀了谢镜渊,才算通过燕帝的考验,若他做不到,这皇位便是平王的。

真是好算计……

太子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一旁的老太监见他迟迟不动,将酒杯塞到了他手中,低声劝道:“殿下可别犯傻,等会儿谢镜渊来了,陛下怎么说,您便怎么做。”

太子盯着手中的酒杯,只觉沉的坠手,像被施了定身法,久久都不出声。燕帝见状有些怒了,重重拍着床沿问道:“谢镜渊只是一个外臣,难道比你的江山社稷还重要吗!”

太子没动,闭了闭眼。

燕帝怒斥道:“心慈手软,如何成大事?!”

太子还是没动,眼睛悄无声息红了。

燕帝一动怒便咳嗽不止,撕心裂肺,好似要将肚腹里的五脏都咳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可知谢镜渊在军中人脉多深……朕活着尚且能压制一二……等朕百年……你初登皇位……资历浅薄……他若有二心……这天下你守得住吗?!啊?!”

无论过往如何,起码燕帝此时是真的为太子考虑。他竭力咽下喉中腥甜,急切等着太子回答,然而一直安静跪在地上的太子却忽然将手中酒杯狠狠掷在了地上——